旧社会的人,衣服破了,是要补的。
现如今的人,衣服破了,是要扔的。
一个时代一种人的观点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起码,徐黛如此觉得。
争吵过后不是想着缓解情绪,而是想着如何离婚,这一点,在徐黛看来,是何其疯狂。
“你疯了?”宋棠也觉得她疯了。
安隅是疯了吧,婚姻之中有矛盾是要解决的,谈离婚是不是过分了?
“没有,”她答,万分清明。
她与徐绍寒之间,外人只看表面,实则她自己清楚。
她与徐绍寒此时,总该有一个人做出妥协,而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不会妥协她与唐思和在同一屋檐下工作,她自己也不会退让道离开安和。
安和是她可以与资本抗衡的唯一的利器,若是放弃了、她这十几年的隐忍与努力终究会成为泡影。
徐绍寒不知安和与她而言的重要性,也不知安律师这个头衔对她而言又怎样的意义。
他不会退让,而她也不会。
与其将二人困在牢笼之中做斗争不如放对方一条生路,安隅如是想。
这段婚姻,终究存在差异。
“没有你提什么离婚?结婚这才多久就离婚?你想让谁嘚瑟?”宋棠问,显然她这些话都是处于真心,以至于直接咆哮出来。
青天白日街头,一个女子穿着精致拿着手机蹲在路边如此咆哮,怎能不引人注目。
意识到有人朝自己望过来,宋棠在道;“你疯了?现在离婚,赵家的人得笑掉大牙,要离婚也是弄死她们之后再离啊!”
“你现在离婚,赵家人该如何讽刺挖苦你?你该如何在那群豺狼野豹面前----------。”
“不离婚,我离开安和,你觉得如何?”安隅这一身询问,稍有冷意。
问懵了宋棠。
她满腔话语止在喉间,哑了嗓子,不知该如何言语。
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她想说,婚暂时不能离,但安和也不能离开。
可她知晓,安隅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像她这种女子,许多事情看的比旁人要清明许多。
“安和是我的命,宋棠、你懂不懂?”她问,话语虽轻微,但掷地有声。
“我懂、”宋棠答。
安和何止是你的命,也是唐思和的命。
这个事务所倾注了你们所有的心血。
这日中午,宋棠和唐思和踏上了返程的航班,一路上,宋棠都在想安隅说的那句话,她在想啊!昨夜、她与徐绍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让这对在海城隔着电话还你侬我侬的夫妻走上了即将离婚的道路?
现实生活中的意外来的太过急速,让她们措手不及。
这日下午,宋棠与唐思和下飞机直奔事务所,彼时,安隅已经在办公室。
她出门,来拿点东西,与其说是拿东西不若说是准备资料。
宋棠回时问前台安总在不在,前台告知在。
于是、她直奔安隅办公室。
“海城的案子结束了,但对方该给我们的酬劳一分不少,这件事情、、、、、要你来定夺,”这是宋棠的话语。
安隅此时,修长的指尖正在键盘上跳动。
她回应宋棠,异常干脆利落;“不食嗟来之食。”
“明白,”宋棠闻言,退了出去,转身去办这事去了。
这日下午,唐思和回办公室,回了一个当事人的电话,才转身脱下身上外套欲要挂在衣架上,办公室大门被推开,转眼望去,见安隅站在门口望着他。
他见此,淡笑问道;“还来公司?不怕徐绍寒跟你没完?”
话语落地,随即转身将衣服挂在衣架上。
安隅睨了他一眼,迈步进去反手将门带上,嘴角擒着一抹难得的浅笑;“问心无愧,怕什么?”
闻言,唐思和手中动作一顿,僵在了半空,良久,他缓缓转身,望向安隅,眼眸中的坚定与爱意丝毫不掩满;“倘若问心有愧呢?”
时间是个很好的东西,它可以治愈一切伤痛。
也是个庸医,谎称包治百病。
唐思和与安隅之间过去这么多年,有人真的忘记了,想要放下过去,而有人却在假装遗忘,实则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问心有愧又能如何?能回到当初?”她问,话语中的残酷旁人不懂,唐思和懂。
她与安隅之间的过去早就成为了过去,在也不可能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