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唐自白握着拳头的手抵在桌面上,听着唐思和的话语,一颗钢铁之心在此时微微飘动,良久,他一声叹息,收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书桌上,抬手抹了把脸,说不清是何感情。
此时,门外,有一身影缓缓闪过。
磨山被一股子冷历的气氛笼罩着,佣人们低头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忙着自己手中事情,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
唯恐这把怒火烧到自己身上,主人们情绪不佳,连带着佣人们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可徐黛,并不能如此。
从卧室下来,她吩咐厨房熬了清粥,端上了卧室。
先生说的话,是气话。
怎能不给人吃?
她蹲在床沿好心规劝着,说着过来人才会说的话语;“夫妻吵架实乃常有之事,太太不要放在心上。”
“你跟先生都还年轻,夫妻生活都是有磨合期的,吵架归吵架,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不是?”
她劝着,说着好话,可床上的安隅并不为所动,她还在较劲儿,在跟徐绍寒较劲儿,在跟这场争吵较劲儿。
这日,任由徐黛如何规劝,安隅不为所动,她的犟脾气早已定性多年,怎会因旁人的一两句好言相劝便行的?
无奈,她端着托盘下去,才一出门,便撞见站在书房门口满面阴寒的徐先生。
吓得她不发微停,不敢大声喘息。
从徐黛进去,他便站在这里,看看她到底是跟自己犟还是跟所有人都犟,直至看见徐黛端着托盘从屋子里出来,这人那阴寒的脸面,更甚了。
那蕴着狂风暴雨的模样好似瞬间就要把屋顶掀翻。
男人正与跨步进去,被徐黛腾出一只手拦住、急切开口;“先生、吵架伤感情。”
仅是这一句话,让徐绍寒步伐顿住了。
吵架伤感情,他跟安隅之间的感情本就薄弱哪里还禁得起伤啊?
这人、到底是有所顾虑。
人啊!只要动了情便会成为一个被情绪牵着鼻子的傻瓜,徐绍寒也不例外。
一日三餐未进食,说不担忧是假的。
可安隅的犟脾气不是你担忧便行的。
这夜、一人占据卧室,一人占据书房,成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磨山的动荡到底是没能逃过总统府的眼睛,这日傍晚,徐启政从总统府归家,远远的见叶之秋站在院落里修剪藤蔓,迈步过去站定身后,看着她将一方盆栽修剪完才开口道;“你去磨山看看,看看他俩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
“谁?”叶之秋尚未反应过来,有些蒙圈。
“你儿子,还能有谁?”
“不是你儿子了?”叶之秋不喜徐启政,为何不喜?
有些人当领导当惯了回到家便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好似是个人都该把他端着。
以至于,这夫妻二人的相处模式在总统府也是个不能随便说的。
“半夜三更调专机去海城,凌晨四点抱着奄奄一息的安隅回磨山,你不去看,回头你那上心的儿媳被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弄死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说完,徐启政冷着脸面离开。
他在提起徐绍寒的时候要多嫌弃便有多嫌弃。
一方商界大佬在他眼里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这也只能总统夫妇说,旁人连听到这种话都是颤栗的。
叶知秋听闻,猛地放下手中东西、转身去了磨山。
她去时,磨山上上下下正拢在一层阴霾的气氛当中,佣人们小心翼翼低眉颔首的模样让她眉心一跳,随即问道;“你家先生呢?”
“在书房,”佣人回应。
来不及招呼便见这位素来端庄优雅的一国总统夫人跨大步前去,那风风火火的模样哪里有半分端庄得体的模样?
叶知秋上去恰见徐黛端着托盘正欲下来。
目光从托盘上扫过落到徐黛身上,问及缘由,徐黛只道了句;吵架了。
旁的、不敢多说。
这夜间,叶知秋的到来让磨山浓重的气氛散了些,众人将夫妻二人缓和之重任无形中落到了这位总统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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