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定许久,望着男人孤冷的背影思忖着该如何解释今日的行为。
思忖着该如何才能让这人的怒火浅些。
徐绍寒知晓安隅进来了吗?
知晓。
开门声、叹息声、他都听到了。
叹息什么?有何好叹息的?
这夜、三个小时,一百八十分钟,一万零八百秒,他无时无刻不再煎熬中度过。
他太怕了,怕那些财狼猛兽伤了她。
怕那些奸商以她做文章。
更甚是怕这异国街头出现任何差错。
2007年9月底,徐先生前往新加坡召开峰会,带了数十名警卫。
但在自家太太来后,他身旁,仅留了一个周让与谢呈,其余人,全隐在了安隅身旁。
她的安危,比他自己更为重要。
这夜、突兀离开,警卫未曾跟随,他怎能不急?
心中恼火,恼的是她不将自己安危当回事、
恼的是她离去不曾知会。
如此想着,一根烟被夜风吹走了大半,不能想,不能想,越像越难受。
而安隅呢?
她很想开口解释,但某些事情深埋心底多年,再说出口,是万般艰难的。
她该如何说?
说她见到一男人,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这些年,未曾有过如此感觉,她随心而动,提步追去,却不想认错了人?
她若是如此说,徐绍寒只怕是更会阴火丛生。
这夜,安隅选择了静默、
殊不知,她的静默,可真是伤透了徐先生的心。
以至于次日与徐君珩商量事情时,面色难看至极,全程阴寒着一张脸面显得格外吓人。
但这人,无论心情如何不好,永远都是披着伪善的外衣,媒体面前,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z国商界领头羊。
也依旧是那个温和的徐氏集团徐绍寒。
会议结束,徐君珩问周让,他这满身阴火从何而来。
周让倒也未曾言语,反倒是谢呈漫不经心道了句;“结了婚的男人都阴晴不定。”
重点是、结了婚的。
徐君珩似是懂了,似笑非笑睨了眼谢呈,二人视线莫名撞到一处。
这日上午,安隅正窝在阳台藤椅上,放么被敲响,前去看门,见西装革履的周让抱着一包装精美的纸箱站在门口。
“先生送的,”他说,将纸箱给搁在套房茶几上,转身未曾过多停留,跨大步急切离开。
那急切的步伐不难看出这人很忙。
套房内,安隅伸手将礼盒拆开,层层包裹之下,躺着的,是她昨日在橱窗里看见的一只白玉兰花摆件。
她修长的指尖落在木质盒子边缘,稍有停顿。
只因安隅多看了两眼,而徐先生,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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