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心头一颤。
但也只是一瞬间。
反倒是一旁的赵景尧闻出苗头不对,欲要言语,却被谢呈过来拉开。
“难得见你,喝两杯。”
霎时,这方只剩这夫妻二人,徐绍寒低沉的视线如同数九寒天里的冰雪,死死锁着她。
让站在暖气下的安隅未有些汗毛耸立。
这日,她脚踩一双八公分高跟鞋,与徐绍寒对视时,也不至于被碾压。
男人步伐向前,尚未走进,便闻见她身上那熟悉的烟草味。
霎时,本就阴寒的脸更是阴云密布,如同暴风雪来临之前。
原以为谢呈走了,不曾想这人在身后冒出了一句;“老板娘,先生心情不大好。”
言下之意,哄哄他。
谢呈大抵是想多了,他妄想让这个一身傲骨的女人去哄徐绍寒,大抵是做梦。
且不说她哄不哄,是她当真不会。
此生就没干过这件事儿。
“别的男人的烟,好抽吗?”他问,嗓音森寒,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僵着没动,脸上蕴着暴风雨般的怒火。
许是灯光昏暗,男人身上那股子阴戾的寒意让安隅不自觉颤了颤。
“说话,”他在开口,话语冷若冰霜。
安隅抿唇不言,实则不知如何言语。
无论如何说,总归是错。
平平视线无甚感情落在徐绍寒眼里,更是激起了男人怒火。
转而,男人高大身躯气压下来,带着满腔怒火,丝毫不曾怜香惜玉。
布满薄茧的指腹在她将她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唇瓣狠狠擦着。
且还话语阴戾;“再让我看见你深更半夜同旁的男人站在一起抽烟,决不轻饶你。”
精致的妆容毁于一旦,薄唇且还火辣辣的疼。
她抬眸望向徐绍寒,欲要挣脱,却被男人阴戾的狠瞪一下;“我现下满腔怒火,但我惯着你,自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让你失了颜面,你且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同我交代。”
徐绍寒心里气啊!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家妻子在外同旁的男人如此。
且不说言语之间有多气人。
这哪里是白月光啊?
这是六月三伏天火辣辣的太阳,晒的你心疼。
这夜,徐家夫妻二人提前离场,且还走的悄无声息,唯有门童知晓,徐先生离去时,搂着徐太太,满面寒霜,异常骇人。
这夜,徐绍寒舍了叶城,亲自驱车。
一路上,男人面色怒火冲天,女人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上不知在思忖何。
沿路,有人加塞插队,徐先生分毫不让,心情急躁之时见谁都不爽。等红绿灯间隙,徐绍寒伸手将人下巴掰过来,话语狠狠;“说话。”
“说什么?”她问。
本是平常询问的语气可在此时说出来是如此的不合时宜,更甚是万般刺耳。
“怎?宴会厅里能跟唐思和眉来眼去,跟赵景尧赏月谈心,到我跟前便不知晓说何了?”一番话语,咬牙切齿。
男人怒目圆睁的面孔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尤为渗人。
红灯过,身后车子频繁按喇叭。
徐绍寒不急着走,冷峻的容颜依旧落在安隅身上。
双眼间似是带着利刃,恨不得能在她身上戳个洞出来。
身后喇叭响彻天,安隅望了眼徐绍寒,话语温淡,似是不想在激怒男人也不想造成交通堵塞,话语柔了柔;“先回家。”
徐绍寒这才松开她,驱车离开。
车内,安隅揉了揉鬓角。
只道自己是闲的,好端端的惹怒这人作何。
这夜,才进公寓,尚未开灯,迎着她的便是无法抵抗的滔天怒火。
他未言语,仅是用行动告知安隅他此时有多生气。
夜风吹动纱帘,带进了丝丝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