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忙去了?”她靠在椅背上笑问唐思和。
后者闻言,倒没来得及开口反被陈宇截过去了,唉声叹气道;“这案子,不能接。”
“为何不能接?”宋棠一边拿开水烫碗筷一边问。
“对方是蒋家的二公子,摊上、、、、”他做了个手势,拿手横向摸了个脖子,接着道;“你敢接?”
对面,男人手上袖子推至臂弯处,打理得当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乌黑,伸手将瓷碗中的水倒进一旁的小盆里,见安隅望向他,无声点了点头。
她们本是维护人民权益的法律工作者,却在面对这个圈子里肮脏的事情时,不由的退让三尺,以免自己惹上无妄之灾。
安隅默了默,没言语,许多事情在外随意聊两句便好,以免隔墙有耳。
唐思和将手中烫好的碗筷递给安隅,这才动手摆弄自己的。
一顿午餐,如同那个平常每一次一样。
结束,二人并肩而行,躲在树荫下往公司去,一如往昔般,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蒋家二公子摊上命案了?”她问。
唐思和恩了一声,话语淡淡;“蒋二公子本是个流连夜场的角儿,前些年搞出一尸两命,被家里人花钱给搪塞了,这次,估摸着是惹上大人物了,对方紧要不放就罢,还将人扔到了夜场,报了警,轰动了媒体,这事儿,首都城怕是没他人敢接。”
“能在蒋家地盘上闹事儿的,首都也确实没几个狠人。”安隅闻言,浅笑点评了句。
唐思和侧眸望了眼这个走在身旁的女子,眸间浓意深深。
对面有人急匆匆奔赴而来,男人伸手,下意识将他往自己这方拉了拉,动作不轻不重,不过是平常朋友之间的举动。
而远处,黑色迈巴赫内,有人将这一举动尽收眼底。
这日,徐先生午间应酬,远离了那些优雅别致的庭院,相反,选在了闹市一处不算高端的酒楼之内。
来时,周让还在想为何。
直至开车路过太太事务所,他才知晓这其中深意。
徐绍寒这人,即便是刻意做一件事情,也是那般有格调。
只是今日,似乎不利出行。
不过是等一个十几秒红绿灯的功夫,便撞见了这令人痛心的一幕。
车内气温骤降,他还不知为何,伸手掉调空调时撞见叶城挤眉弄眼的眼神,侧眸望去,这一望,可不得了。
后座这男人,周身阴寒密布,是那般骇人。
何人说过?
一个男人,倘若对你没有占有欲,那便是不爱你。
而徐绍寒,有多爱安隅,便有多想控住她。
将她牢牢抓在掌心。
而此时,安隅尚且不知,这简单的好心的一幕,落在了不远处的徐先生眼里。
却是那般不是滋味。
这日中午,与合作商谈应酬的徐先生,周身阴云密布,在这初伏天,显得尤为吓人,吓得对方频频擦汗。
而深知其中隐情的周让在中间屡屡缓和气氛。
安和事务所内,下午两点,安隅从休息间出来,正巧撞见前台拿着食盒上来,她疑惑问了嘴。
只听前台小姑娘道;“荷花苑的人说,是徐先生送的。”
午休起身,收到自家丈夫订的甜点,此事,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新年光伏满满。
而安隅,站在原地,沉冷的目光吓得前台小姑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非宋棠过来解救了她,只怕这人得吓得转身就跑。
她提着荷花苑的食盒往她办公室而去,才一带上门,冷厉声响传来;“拿走。”
宋棠愣了数秒,有些飘摇不定开口;“总归是送来了,若是贸贸然拿走,旁人看见会说闲话。”
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规劝。
宋棠看问题的角度,是这个城市对女人的流言蜚语。
她并不愿意看见安隅站在风口浪尖。
所以,规劝了一句。
可安隅,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