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凑到她面前,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眉眼间都是笑,“瞧瞧?”
苏酒早就注意到了。
她推开男人自顾下榻,走到圆桌旁倒了一盏清水。
萧廷琛望着她,少女喝水时很专注,她似乎从头到尾都不曾为他恢复美貌而惊喜或者惊艳。
桃花眼晦暗了几分,他抓着被褥,淡淡道:“你就不说点什么?”
他昨夜吞噬了很多蛇,要命的剧毒害他差点没能撑过去。
但他脑海中一直想着她,想着要好好的回来见她,所以才能在鬼门关外捡回一条命。
可苏酒的反应着实令他失望。
苏酒放下杯盏,神情依旧冷淡,“恢复容貌固然不错,但对现在的你而言,恢复平常心才是最重要的。萧廷琛,你是天下的帝王,你征服了北凉、大齐、南疆,还征服了很多小国。你现在需要尽快回到长安,好好统治你的疆土,别再让你境内的百姓受苦。”
她很心疼战火带给南疆的伤害。
好在这片土地正在慢慢恢复生机,只要给它足够的休养生息的时间,它一定能重新繁荣富庶,就如同中原那般!
可惜她已不再是南疆的女帝,她只能寄希望于萧廷琛。
萧廷琛盘膝坐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他吹了吹小指,嗓音淡漠:“朕最不喜欢听人说教。”
“是,你不喜欢听人说教。”苏酒抱臂而笑,“所以当年才会忠奸不分,才会被薛程程害的那么惨。”
萧廷琛沉默。
这个女人总是喜欢说他不爱听的话,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好像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似的!
可是,哪怕她在说教之前夸赞他一句风姿卓绝,他都能甘之如饴地听她说教三天三夜!
他倒宁愿她至今仍旧高烧病着,至少她迷迷糊糊时还知道爱他。
他无端烦躁,又起了欺负她的心思,冷笑道:“提起薛程程,上次朕会返回长安之后就把她软禁在了冷宫。”
“猜到了。”苏酒又喝了口清水,“你是她的亲儿子,你不可能杀她。”
“苏小狗也在冷宫。”
苏酒喝水的动作顿住。
她慢慢转向萧廷琛。
对方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桃花眼中闪烁着看好戏的期待,“你猜,薛程程会怎么对待苏小狗?这段时间长安正是倒春寒,也不知苏小狗会不会被冻死——”
他说话间,苏酒已经走到他面前。
杯中剩余的清水,全部被她泼到他脸上。
水珠滴滴答答地顺着男人的下颌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和袍裾。
萧廷琛闭了闭眼,“苏酒。”
苏酒后退两步,转身往寝屋门外走。
还没来得及跑出去,背后袭来冷风,萧廷琛一手揪住她的后衣领,带着她掠至院中,把她孤零零丢在巍峨的桃花树上。
苏酒大病初愈身娇体弱,只穿着单薄的霜白寝衣,赤脚踩在枝桠上,紧张地抱住树枝。
望了眼地面,这里距离地面足有三丈高,她似乎下不去了……
“妹妹好生在树上待着,什么时候求饶什么时候放你下来。”萧廷琛冷笑,“吴嵩,收拾行李准备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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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我要时时刻刻在妹妹面前保持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