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面无表情地立在扶栏上,把两人相处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即墨涟坐在他背后喝酒,难免碎嘴,“明明是自己不要了的女人,却还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亲近说话,甚至还为此独自躲在这里生闷气……太子殿下,这种藕断丝连的姻缘,有意思吗?”
他是支持三皇子元昭的。
因为萧廷琛谋得太子之位,免不了对他产生一些怨气。
萧廷琛目光阴森暗沉。
距离太远,他听不见容徵和苏小酒说了什么。
但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见容徵对着苏酒的背影笑了。
这两个狗男女必定又搅合在一块儿了!
骨节分明的大掌搭在扶栏上,内力悄无声息地渗出,上好的雕花红木扶栏瞬间蔓延开一道道裂痕。
如同他支离破碎的心。
另一边。
苏酒踏进藕香榭,瞧见周宝锦乖乖坐在圆桌旁吃冰镇荔枝。
“宝锦。”她唤了声。
周宝锦偏过头,笑容娇软,“等你好久了,快来坐。这果子瞧着丑陋,可是剥开来却白白嫩嫩,还水灵灵的,一口咬下去简直甜到我心坎上了!”
“这叫荔枝,乃是从南边运过来的。”苏酒解释,亲自剥了一个塞她嘴里,“你成日只知道吃,几日不见,又胖了一圈……”
周宝锦生得白嫩圆润,恰似苏酒指尖托着的荔枝。
虽算不上顶美顶美的绝色女子,但珠圆玉润未必不是一种美,尤其在老人家眼里,更是有福气的象征。
周宝锦嘻嘻笑着,吃了苏酒给剥的荔枝。
苏酒望着她,目光满含宠溺和艳羡。
如果她也能像宝锦这样无忧无虑,该有多好……
正寻思着,霜降突然闯进来。
她脸色难看,“小姐、周姑娘,周公子他,他,他睡了容侧妃!”
……
苏酒和周宝锦赶到出事的抱厦,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世家权贵。
虽说事情确实不成体统,但毕竟没有发生在自家头上,那群人免不了津津有味地议论。
她俩推开人群,瞧见容谣衣衫不整地坐在床帐里,一边掉眼泪一边控诉周奉先对她的种种恶行。
周奉先胡乱套好衣服立在窗边,满脸如丧考妣。
苏酒忽然想起容谣在林子里说过的话,她说她要自己想办法摆脱萧廷琛。
难道……
睡了周奉先,就是她所谓的办法?
周宝锦按捺不住,“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怎么会……”
周奉先还没来得及说话,人群突然主动让开一条路,纷纷请安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萧廷琛负手而来。
他睨着屋子里的两人,皮笑肉不笑,“这是在闹什么?”
容谣跑出床帐哭哭啼啼,“太子殿下,妾身恐怕没资格再侍奉您了!周奉先坏了妾身的清白,您还是赶紧休了妾身吧!呜呜呜,可怜妾身对殿下一片钟情,可惜咱俩终究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