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不言不语,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萧廷琛怒火中烧,声音嘶哑:“苏酒!”
少女笑了笑,“从前我喜欢你,特别喜欢。可是我的喜欢,被你毫不留情地踩在地上。零落泥土的花朵已经无法盛放,正如我对你的心意再也恢复不到从前。萧廷琛,当初是你休了我,当着皇城禁卫军的面休了我,咱俩已经不可能了。”
她淡然地为萧廷琛掖了掖被角,起身去做晚膳。
萧廷琛抓紧被褥,死死盯着她的背影,“苏小酒,我给你一天时间,去容家和花家把话说清楚,我依然可以原谅你。”
苏酒步履未停。
花窗外传来熙攘繁华的叫卖声,衬得寝屋格外寂静。
萧廷琛慢慢抱紧自己的脑袋。
仿佛沉沦在了黑暗里。
……
因为萧廷琛染了风寒,苏酒没好意思让他继续打地铺,于是和他换了个床位,自己打起地铺来。
时辰尚早,她慢吞吞翻着书,不时望一眼床榻。
狗男人病得厉害,俊脸潮红湿润,眉尖几乎皱成了“川”字。
她眨了眨眼,这厮平日身体挺好的,这种小病一两天就好了,这次是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放在心上。
萧廷琛在黎明前醒来。
他生怕自己病好了,所以昨天后半夜故意没盖被子,现在整个人头重脚轻,挣扎了半天才勉强起床下地。
他随意披了件衣裳,拖着沉重的躯体摸进小厨房。
小厨房收拾得井井有条,蔬果米面一应俱全。
他认真地搜罗出面条,打算做两碗面。
他要努力向苏小酒卖乖示好,以换取她的回心转意。
可他鲜少进厨房,笨手笨脚掌握不好火候,等把面捞上来,哪里还是面,分明成了一锅面糊糊。
男人擦了把额间细汗,又开始煮糖心荷包蛋。
好容易做完两碗鸡蛋面,他端着托盘去寝屋见苏酒。
苏酒刚梳洗完,正收拾地铺。
闻见面香,她歪头看去,大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狗男人竟然亲自下厨房!
她迟疑上前,摸了摸萧廷琛的额头,“也不算太烫,没有烧糊涂呀!”
“当然没糊涂。”萧廷琛把汤面放到圆桌上,递给她一双筷子,“我亲自下的面,尝尝。”
苏酒坐到他对面,用筷子拨了拨面条,越发不自在,“你是不是在面里下了毒,想毒死我?”
他曾想活埋她,还曾想用水淹死她,现在好了,似乎又想毒死她……
萧廷琛嘴角抽了抽,强忍住脾气才没发作,“苏小酒,我若想弄死你,需要这么麻烦?大清早起来,带病忙活到现在,可不是为了听你怀疑这怀疑那的。”
他说完,自顾吃了起来。
还吃得特别有滋味儿。
苏酒蹙起眉尖,盯着汤碗里那一大坨,实在没有胃口。
“你怎么不吃?”萧廷琛皱眉,“我特意在你面里卧了两个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