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不忿地打开门,“你写,我看着你写!”
萧廷琛颠颠儿地抱着被褥枕头挤进来,把东西一股脑儿扔床上。
他三下五除二褪掉外裳、踢掉靴履,灵敏地钻进被窝。
然后就赖在被窝不出来了。
苏酒:“……”
有的人虽然脸皮厚,但好歹是要脸皮的。
可萧廷琛不一样,他是连脸皮都不要的。
她捏着小手绢,望着榻上那一大坨隆起,泄气得很。
再这样下去,她大约会被萧廷琛活活气死。
她揉了揉饿扁的肚子,实在不愿意再搭理这个狗男人,红着眼圈去厨房找吃的。
帐中,萧廷琛掀开被子,长长松了口气。
雍王府还算风平浪静。
容府中,却已掀起轩然大波。
容府厅堂。
容夫人趴在花几上,哭得不能自已,“徵儿被罢官,连你也要赋闲在家,这日子可怎么过?!”
她突然起身揪住容相的耳朵,“没用的蠢货!你求皇上不行,就不能去求求太后娘娘?!姑母一心为了容家,她肯定舍不得让容家受委屈!”
容相嗷嗷叫痛,“姑母在长云山佛庙闭关修行,我哪里敢去打扰?”
容夫人松手,又趴到花几上大哭。
容谣心乱如麻。
她犹豫地望向对面,“弟弟,你倒是赶紧想个主意啊。”
白衣胜雪的贵公子,面无表情地吃茶。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他身上,他连眼皮都没抬。
容夫人哭着握住他的手,“徵儿,咱们家只能靠你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容徵拂开她的手。
他放下茶盏,嗓音轻慢:“你们以为容家之祸,当真是萧廷琛造成的?”
容相急忙道:“肯定是吴嵩指使萧廷琛干的!萧廷琛是太子的走狗,他想帮太子打压容家!”
容徵嗤笑。
众人对视几眼,容谣试探道:“弟弟,你笑什么?”
“容家的过错,说小不小,说大也不见得有多大。只是皇上厌恶咱们容家把持朝政多年,才借此机会,敲打咱们家。”
容相惊讶,“竟是皇上的意思?!”
容夫人急忙又问:“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容徵闭上眼,“诸位皇子逐渐成年,长安城的内斗必将精彩绝伦。置身事外,才是保全容家最好的办法。这场暴风雨史无前例的凶险,文武百官将无一幸免。趁着暴风雨来临之前退出权力中枢,是最明智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