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
戳脊梁骨?
这一年来,她被人戳脊梁骨的次数还少吗?
她从国公府千金沦为市井小民,遭受过无数权贵的白眼和嗤笑,遭受过无数不明真相之人的奚落和嘲讽。
向她伸出援手的人,屈指可数。
而把她重新带进光明里的,让她重新有机会踏进长安城权贵圈子里的人,是萧廷琛。
最暖心的是,他甚至还为她哥哥设想了将来!
他信任她,把库房和账房都交给她来管,如同对待妻子。
那么,她也必将回报他矢志不渝的爱。
而她霸道小气至极,这份爱,她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
她合上茶盖,“红藕。”
“干嘛?”
“你上次偷偷出府会见容徵,还为他带信笺入府,我是否可以认为你背叛雍王府?”
红藕愣住,“苏侧妃,你说什么呢?”
苏酒笑眯眯的,“你撺掇本妃和容徵私奔,实在居心叵测。来人,把红藕拖出去杖责五十。”
红藕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呆呆望着苏酒,完全无法想象,看起来绵软温婉的苏酒,出手竟然这么狠辣!
杖责五十啊,她这娇滴滴的弱女子,打完还能有命吗?!
她以为苏酒是开玩笑,勉强梗着脖子威胁她,“我是王爷的爱妾,你敢打我,回头我告诉王爷!”
“你已经没有再见他的机会。”
苏酒话音落地,两名侍卫立即踏进来,不由分说地把红藕拖了下去。
院子里很快传来红藕的呜咽和悲鸣。
苏酒瞥向玉钿。
姿容秀美的丫鬟吓得小脸苍白,连声儿都不敢吱。
萧廷琛回来时,恰好撞见侍卫们把浑身是血已经断气的红藕抬出主院。
他踏进主院,看见苏酒正在慢悠悠吃茶。
玉钿跪坐在地,瑟瑟发抖。
他打发玉钿下去,在苏酒身边落座,随意从果盘里拈起一根地瓜干塞嘴里,“红藕做了什么?”
“红藕?”苏酒歪头,“从来不记下人名字的你,竟然记得她的名字?”
萧廷琛抓地瓜干的动作顿住。
他掀起眼皮望向苏酒。
这小女人笑容温柔似水,只是不知为啥,他有点瘆得慌。
苏酒盖上果盘的盖子,不许他抓地瓜干,“没跟你成亲时,红藕替容徵传书信进来,撺掇我跟容徵私奔。今儿又来质问我,是不是想要你的专房之宠。这样吃里扒外、没大没小的婢女,我不敢要。”
萧廷琛轻笑,顺势握住她的小手手,“我瞧着,分明是某人吃醋。”
苏酒咬牙捶了他一下,“才没有!”
萧廷琛倒也不在乎死一个红藕。
反正是李氏塞到他这里的,平时明里暗里不知道给李氏递了多少消息,就算苏酒不弄死她,他也会找机会杀她。
他摸摸肚子,“不说这个,我饿了,要吃晚膳。”
“厨房在做呢。”
“厨娘手艺不如你,我要吃你做的。”
苏酒:“……”
他怎么就这么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