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想着随意选几个的方平，整整被骚扰了一晚上。
最后一半人情、一半贿赂，总算是堪堪圈定了九个名额。
至于这最后一个该给谁……
就在方平在几个选项中逐渐有了倾向时，一名练气弟子顶着初升的朝阳，从外面飞了过来，忐忑的落在洞府禁制外，恳求拜访他。
“吴泉？”
方平神识外放，随意一扫，便认出来人身份。
半年前，离渊宫禁地提前开放，此人不是顺利回归，得了不少机缘么？
怎么还是练气期修为，莫非晋升筑基失败了？
沉吟数息，方平还是打开禁制，给了吴泉一个拜见的机会。
看到洞府的禁制打开，心中忐忑的吴泉，暗暗松了口气。
这位筑基师叔还没动身就好！
他定了定神，快步走了进来，向洞府中安然端坐的那位筑基师叔行起礼节。
“吴师侄，不必客气。”
方平打量他一眼，待吴泉拘谨的起身，这才淡淡开口道：“本座近日事务繁忙，吴师侄若有事拜访，直说便可。”
本来还想跟这位师叔问候几句、套套近乎，见方平这么说，吴泉不敢拖延，赶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株精心封存的百年份黄精芝，恭敬奉上。
“先前离渊宫禁地之行，得到师叔许多照拂，才能侥幸回来。晚辈心中感激，一直想要报答。奈何先前急于筑基，没能来及。此次闭关结束，特地购置一份薄礼，前来登门致谢，还请师叔笑纳。”
百年份的灵药？
方平随意看了一眼，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
对吴泉说道：“吴师侄，刚刚你曾说，急于冲击筑基……莫非是失败了么？”
提及伤心事，吴泉神情顿时多了几分沮丧。
他长叹一声，苦着脸道：“筑基三关，最后的神识关太难过了。或许是晚辈的心志还是不够坚定，没能支撑到最后……”
跟柳无尘一样，也是倒在了最后一关么？
方平暗暗摇头。
这么好的机会都筑基失败，吴泉此人，除非后续能得到什么大机缘，否则只怕再无筑基可能了。
他没有再继续谈筑基之事，而是将话题转回灵药之上：“能弄到这黄精芝，吴师侄应该费了一番心思……莫非是有事相求？”
见自己的来意，果然瞒不过这位师叔，吴泉有些讪讪。
试探问道：“晚辈昨晚听闻，方师叔得了一个巡察使的任务，据说不需要上冰魄山前线，而且能带几名弟子一起前往，不知……”
方平沉吟数息，问道：“你从谁那里得知的消息？”
吴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隐瞒，道：“正阳殿当值的弟子中，有人专门出售类似的情报。不过基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真正的机密是不敢卖的，且必须要有可靠的熟人介绍。”
这个回答，倒是跟方平猜测的大差不离。
他再度发问：“宗门高层，对此就不管不问吗？”
这个问题，就有点敏感了。
好在现场没有别人，吴泉迟疑后还是说道：“据晚辈所知，应该知道一些。只要做的不过分，大多数时候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在正阳殿当值的弟子，也都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