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的斜对面,也空着一个位置,看样子应该是给那位北疆国的王子坐的。
皇宫内灯火如昼,倒是不能猜得出是什么时辰,因为皇上等主要人物没有来,所以这时候殿中还是有些许热闹轻松的气氛。
她不应该是坐到父亲那边么?这宫女是引错宴席了吧?
此时一直闭目养神的母亲看到她,笑了笑:“她你可算是来了。”
她疑惑的看着穿着一身相府夫人身份华服的母亲,问:“孃亲,孩儿不是应该坐到父亲那边的席上么?”
母亲摇摇头:“这里的坐席安排,她也不清楚,但是宫女既然安排你坐了这里,必有圣上的道理罢,且安心坐着就好。”
“那孩儿这身衣裳也就罢了,这流苏步摇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以红绸束发就可以了吗?”她追问道。
母亲还是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国师大人的想法,她们这些凡人怎么懂呢?”
她:“……”这了之和尚在搞什么装神弄鬼的。
虽然雪盏在相府让她那么急匆匆的,可是来到这明明还很早,正主都没有到场呢!
结果就是她又犯困了。即使引贤殿人声吵杂,她还是困的要命,忍不住低头打了一个哈欠。
冷焰在她身后突然戳了戳她的腰,她不解的回头看他:“怎么了”
冷焰依旧是压低了声音:“你可别睡过去了,待会人就来了。”
她点点头算是应了,继续低着脑袋闭眼睛。嗯,她不睡,她就是学母亲闭目养神一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困的原因,她今天的精神有些不济。
殿内原本是蛮热闹的,突然安静了下来,冷焰又戳了戳她的腰窝。
“她你看。”她睁开眼睛,殿外走进一个男人。一身异族的服饰,身材高大,与她朝人不同的高鼻深目,青绿色的眼睛,鹰钩鼻,薄唇紧抿,面相看起来有点凶狠。
正是因为他的到来,所以引贤殿的人都安静了,每个人都在打量着他。
当然她也不例外。
看来这就是那位北疆国王子无疑了。
那北疆国王子在粉衣宫女的带领下落座,却正正好在她的斜对面。
他身后跟有两个仆从,也是一样的高鼻深目,身披兽皮,只是离得远了,她并不能看清他们的眸色是否也是青绿色的。
那北疆国的王子坐下后没多久,那双如蛇一般都眼睛突然就向她看了过来,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被什么凶狠的猛兽盯上了一般,浑身寒毛直竖。
幸好他只是扫了一眼,又扭过头去和那仆从说着什么,然而只是那一眼,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
皇帝皇后很快就到了引贤殿,随着太监的那一声唱喏:“吾皇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引贤殿的人都离席,呼啦啦跪拜了一地,她穿着女装,正想行男子礼,却被母亲使了一个眼色,只好如女子一般敛袖一拜:“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到帝后都坐下来了,才听得一声:“平身!”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重新做回位上,她眼角余光看到自己的步摇有两串珍珠纠缠在一起了,便抬手去解,恰逢此时,那自入殿就不怎么出声的北疆国王子起身离席,走到了殿中央。
“北疆国大王子池幕汗林在此见过东盛朝的皇帝陛下,皇后娘娘。”他的声音带着奇怪的语调,听起来与东盛朝本土人完全不一样。
她此时把那两串珍珠解开来,然后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因为她认为这种宴席上,她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最多就是看看戏,吃点东西就回府罢了。
于是她选择端着一杯酒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