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
什么污言秽语都有。
连衙役都看不下去了:“大将军,您先进去,属下等来挡住这群刁民!”
白明微非但没有回去,反而拨开面前的衙役,走到流民与衙役之间。
都是东陵的子民,可此时却剑拔弩张,势同水火。
她深吸一口气,掷地金声:“我乃东陵镇北大将军白明微,奉旨前来江北赈灾。”
可是在众,却没有任何人相信。
听闻这个名号,他们都笑了,笑得极为嘲讽。
“镇北大将军,你唬谁?朝廷根本就不管我们!胡县令这个狗官也不管我们!”
“我们饿死了多少人,可是谁在意过?现在你说朝廷派人过来了,根本就是放屁!放他娘的狗屁!”
话音落下,流民再度推攘,想要挤进黎阳镇。
可他们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
饿得头晕眼花的他们,还能做什么?
再度轻而易举地被白明微推倒。
这一倒,就是一大片。
白明微见状,也不过多废话。
她立即吩咐:“都撤回去,把城门关上,我在外边应付他们。”
官兵领命退下。
有人想阻止官兵进城,他们拼命地挤过去,一边挤一边嘶喊:“站住!不准走!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准走!”
说完,他们齐拥而上。
但都被白明微给拦下了。
“滚!”
“让我们进去!”
“放我们进去!”
“……”
流民怒声大骂。
待最后一名官兵进入城中,大门轰然阖上。
流民更加绝望,也更加狂躁。
他们声嘶力竭。
“他们不管我们了!”
“他们想让我们死!”
“我们安分守己地耕种,缴纳各种杂税供养他们,他们就这样不管我们了!”
“我们跟他们拼了!”
“冲/进去拼了!”
“拼了……”
就在这时,白明微再度振臂运力推开他们。
她运功扩大音量,洪亮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耳里:“前方陵江支流的桥梁已被摧毁,你们无处可去!”
“倘若你们再这样蛮不讲理地发疯,黎阳镇的大门就会彻底关闭,到时候等待你们的,只有饿死这一条路!”
“是相信朝廷一次,等待施粥放粮,还是等着饿死在这里,你们来做一个选择!”
流民看向紧闭的大门,再看向屹立于城门之下的白明微。
他们愤怒的脸上,再度写满绝望。
可他们谁也不敢相信白明微,以为这又是县官想弃他们不管的借口。
他们义愤填膺,声声诘问。
“你们明知道桥梁断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进去?!”
“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我们去死吗?”
“我们只是想活着,就这么难吗?”
“凭什么朝廷说征兵就征兵,说交税就交税!遇到天灾就让我们去死!”
“我们出生低微!无权无势!就活该去死吗?”
“就活该猪狗不如吗?”
“为什么要断我们活路?”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