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村民,也不想真闹出人命,纷纷上前劝阻,张素芬和温老大死死地拽住温玉凤。
“闺女,你要是去了,爹娘怎么办,我们老两口,就你一个孩子。”
温玉凤神情激动地说:“我能怎么不办?他们要逼死我,逼死我!”
宋娇道:“玉凤,你先冷静下来,没人要逼死你。”
叶秀英看了看温倾城,见她依旧冷着脸,静静地看着温玉凤。
三叔公走到温倾城身边,附到她耳边说道:“把他送上公堂,毕竟是丢咱们温家的人,到时候县衙审案,你们都得去,这一来一回,得去好多趟,他这种情况,顶多关几天就出来了。”
温倾城皱皱眉,对三叔公说:“三叔公,我一次次的宽恕,他们还想着害我。”
“我知道,没说放过他们,把他交到族里,按族规处置吧。”三叔公继续劝道。
这时候宋娇也站出来说:“倾城,交到县衙也没有很重的惩罚,反而会累及咱们全族名声不好,不如交给你三叔公,咱们用家法处置他们。”
温倾城心里明白,他这种情况,县衙确实不会判他刑,顶多关两天就放回来,她的目的也只是让他们受到惩罚,让村里人都知道她们家的孤儿寡母也不是好欺负的。
三叔公继续道:“倾城,就当给三叔公个面子。”
温倾城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已经交给徐里正处理了,不是我非要怎么样。”
三叔公又走到徐里正身边劝说。徐里正是三叔公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的面子肯定会给。便说道:“那就交到你们族里处置吧,只要别弄出人命就行。”
徐里正知道,村里很多人家的族规是很严,若今日她和阮三郎真的做了苟且之事,是要沉塘的。
三叔公点点头,看了眼头发凌乱的温玉凤,对他们一家说道:“还不跟我去祠堂跪着!”
温老大一家这才回过神,去祠堂总比去县衙丢人强,忙灰溜溜地跟着三叔公一家走了。
围观看热闹的村民也陆续离去,叶秀英将没用完的肉、菜、鸡蛋,糕点,还有钱,分给来帮忙的人,一个个都喜笑颜开,表示以后需要帮忙再叫他们。临走前帮着收拾了餐具,并帮着把餐具,桌椅都还了回去。
温家恢复了平静,叶秀英揉着酸痛的肩膀,躺在房间休息,原本忙着的时候感觉不到,这会儿闲下来了,才感觉累的浑身酸疼。
子诚今天跑上跑下,负责看孩子,招待他的同窗们也累的不行,在温玉雪旁边蹭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温倾城独自坐在书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从开宴再到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温老大他们说的那些话,全都复盘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有疑点。
为什么他们冲着初一去的,结果却是阮三郎喝的那杯酒,阮三郎酒量不错,不可能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找不到自己的座位了。除非
温倾城想到着,起身来到初一的房间,敲开他的房门。初一看到温倾城,就摆出一副笑的不值钱的样子,傻里傻气地叫着:“娘子”
温倾城勾了勾手,示意他跟自己来。初一依旧傻笑着跟温倾城来到书房。温倾城坐下,示意初一坐到对面。
初一突然觉得温倾城似是发现了什么,如果她问,他会坦白告诉她,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早已把她当成了亲人,如今,新房子搬完了,他也该准备离开这里了。
“初一,你不傻对吗?我只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初一抬眸看向温倾城,她果然知道了,她那么心思玲珑,怎么会想不到。
初一倏地笑了,眼神霎时变得清明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呆滞傻气。“你很聪明。”
温倾城也笑了:“你伪装的也很好,险些被你骗了。”
温倾城长叹一口气,对于初一,她有太多的疑问,一时竟也不知道先问什么好。
“你你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去年采木耳那会儿。”
温倾城瞳孔不由地放大,他竟然能隐藏这么久!
“为什么要瞒着我,我就说,给你针灸了那么久,不可能没效果。”
“你曾说过,若是我恢复记忆了,就让我走,让我回自己家。”
温倾城有些惊讶,他一直装傻竟是因为这个?她是和叶秀英说过这个话,但是还有下一句。若是他没有成家,没有婚约,她可以考虑初一。
“那么,你为什么现在又肯说了呢?”温倾城淡淡地问。
初一看着温倾城淡淡地态度,知道她定然是希望他走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因为我马上要走了。还有阿隼,他是来找我的。”初一声音变得低沉。
其实在月牙村的生活是他最快乐的,但是,他现在不得不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了。外祖家的家业,还要回父族,调查当时是谁派的杀手追杀他。
温倾城听到他要走,浑身一震。她已经猜到阿隼是冲着初一来的。她本想套阿隼的话,谁知这家伙嘴严的很,每次都能发现温倾城在套话,及时打岔。
“你是哪里人,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温倾城对他实在好奇,忍不住问了一串问题,但又觉得很不礼貌,随即轻咳一声:“那个你可以不回答。”
初一失笑道:“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叫墨景泓,京都人,二十岁。”
“那你有妻子吗?”问完这个问题,温倾城脸上浮上一抹红晕。
“未曾成亲,也没有婚约,温倾城,你很在意这个问题吗?”墨景泓心中有些欣喜,温倾城是在意他的。
可是这话到了温倾城耳朵里,她以为墨景泓不高兴她这么八婆,便讪讪笑道:“不好意思啊,冒昧了”
“温倾城,我说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还是初一,不会因为身份不同,对你有所改变。”墨景泓动情地说道。
温倾城感受到他的真诚,便一脸八卦地问道:“你都二十了,怎么还没娶媳妇,按说大齐王朝的男子,十八岁成亲的比比皆是,在乡村,男子十六岁就开始议亲了。”
墨景泓突然像被噎住了一样,这让他咋说,难道告诉温倾城,他在京都“臭名昭着”,是世家大族的“反面教材”,是纨绔子弟?他是父亲口中的逆子,不受待见,根本没有人家肯把嫡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