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场主生平有两个雅号,曰:笑面虎,对你笑的越是厉害,恐怕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另一曰:势利眼,见了上峰阿谀逢迎无所不用其及,见了下面人有多苛刻就多苛刻,吃人不吐骨头。
“好,好,既不想跪,哪你一辈子都跪着吧!”
场主手中有一戒尺,长二寸三,据说乃精铁打造,专打人软肋伤筋动骨阴损的很,一戒尺下去怕是膝盖都要废,怕是今后这一辈子都要跪着了。
撕心裂肺的痛激起赢哥儿的愤怒,怒目圆睁举起铁镐反击,不想一群五大三粗的监工冲上来,三下五去二将其制了个服服帖帖,压住动弹不得。
“想打我,告诉你想打我的人多了,庆阳矿我说了算,别说是跪着,杀了你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戒尺又是一下,下黑手绝不留情,痛得赢哥儿差点叫出声。
“哟,还是个硬骨头,不错,今日就让你变成个软脚虾,来废了他丢去喂狗。”
监工得令,动起手来绝不手软,赢哥儿双臂硬生生掰断,痛不欲生却不发一声,骨头之硬平生罕见。
场主不乐意了,越是这样的人他折磨的越狠,且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这小娘皮是你相好吧,模样倒是俊俏,来啊!赏你们了。”
监工闻讯大喜过望,如狼似虎的扑上去,阿房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嘶吼道:“我得了疫病,谁想死。”
横肉汉子赶紧逃开,谁会去碰个生病丫头,怕是嫌命长。
“疫病,赶紧叫人弄走,快啊!”
场主也怕疫病,大呼小叫的驱使着监工,远远的躲开了,甚至命同行监工脱下靴子换上,方才靴子踩过她的脸面,万一要是染上就糟了。
“阿房,你们不能带走阿房!”
“赢哥儿,别过来。”
“不,死也要死在一起。”
阿房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地面上蠕动的他在爬,心都碎了。
“好,让他们死,一起喂狗,来啊!把地道给埋了,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场主指挥着监工掩埋地道,二人心都碎了,三个月的希望化为乌有,唯一能逃出升天的希望湮灭。
“场主,不得了,不得了。”
有一监工大呼小叫的从地道跑出来,高声大叫,引得众人侧目,场主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喝道:“多大点事,值得大呼小叫。”
“血,血晶石,好大、好多血晶石。”
“在哪!快带我去。”
场主带着一帮人冲进地道,只留下赢哥儿和阿房。二人艰难的爬向彼此,相互依靠,享受着短暂的临终时光。
“我,我对不住你。”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能死在一起未尝不是件美事。”
“赢哥儿,为何你会对我好,我只是个奴隶。”
“阿房,沦落到此没一个人把我当人,除了你,你对我好,我对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