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三挺起腰杆,拍着胸脯道:“大官所言不差,不过小的最近倒是有缘结实了个方士,大人物自是请不来,但他绝对会来。”
华太保问言喜上眉梢,看了眼赖三,双眼一挑,喝道:“既然能请来还站在这里作甚,难道要本副尉亲自出马不成?”
“大官有所不知,此人贪财,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这个……”
华太保立刻明白了,喝道:“不就是钱吗?只要他能降妖多少都给,你只要把话带到,我可是本地一霸,晾他也不敢不来。”
赖三闻言一怔,深知这主的脾气,别人给他钱容易,但若是让他拿出钱来直比登天还难,铁公鸡一毛不拔。
赖三一想到这灰溜溜的走了。
华太保盯着坍塌的厨房,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喝道:“等拿下你有多少给我吐多少,非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手段。”
……
瓦砾废墟,徐子麟像是煮熟了的虾米,卷曲着身子躲在碎了的水缸里,身体不停的哆嗦,嘴唇冻得发紫,牙关打颤。
极热过后随之而来便是极冷,比寒冬腊月还要冷上数倍,眉毛上的水滴都结成细小的颗粒,鬓角带有霜华,但身体赤红如血红得发紫。
紫色似瘟疫一般蔓延,肌肤上出现点点紫斑,像是有人得了天花,病入膏肓。
胸中的一团火焰变成一块千年寒冰,冰力透过经脉逆转一大周天,所过之处无不冰封,血液都快凝结成冰,心脏几乎停滞。
冷到骨髓,冷到极点,人被无情的急冻,冻成了一根冰棍。
“我,我不能死,不能”徐子麟有气无力的念道,身子卷成虾米缩成一团,嘴里呼出明显的白气。
“不能死,不能。”
神志逐渐的模糊,眼皮很重,重於千斤,转眼便要睡去,徐子麟知道这一睡就是永恒,他不能睡,因为还有个她还在等着他。
但是真的好困,好累,好饿,不停的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几乎将他完全摧毁。
妖丹,真的是好东西吗?
若是能选,徐子麟绝不会去选这折磨致死人的东西,但他选不了唯有承受。
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
痛的不能呼吸。
痛的发不了声。
痛的难以抑制。
唯有睡,睡着了就好了,徐子麟明明知道不能睡,但是好想睡,沉重的眼皮不停的一次又一次闭合,又一次次的勉强睁开,反复煎熬。
煎熬到何时,不知道,又有谁能知道。
突然,眉心一股股黑气溢出,喷涌而出的黑气如丝化雨,隐入皮肤上的紫斑之中,紫色斑点接受着黑气的洗涤,两种不同的颜色逐渐转换,一抹暗金浮出水面。
暗金色的斑点。
暗金斑点出现的一刻,徐子麟睁开了眼,眼底泛起一抹暗金色的光泽。
炽热如火,急冻如冰,冰火煎熬,否极泰来,噬妖一层,冰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