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郡王府内。
詹徽头很大。
他看着吕氏,看着朱允炆,沉默良久,才说:
“太子妃啊……您……您不能这么说啊……”
吕氏愣了下,皱眉:“詹大人此话何意?”
詹徽也是无语,他暗示过后,那吕氏显然不懂,其实吕氏说的是实话,可詹徽不觉得,所以很难沟通。
于是詹徽又问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
出了东京郡王府,大理寺少卿薛嵓说:
“依旧没有任何凶手的线索!”
詹徽却冷笑了一声,刑部尚书杨靖就问:
“詹大人,你方才一直追问吕氏细节,还多次问她是不是真的没事,这是为何?她有没有事,不是一眼看出来了?”
詹徽叹气:“二位,吕氏两次遇刺,凶手都没有线索留下。可见,这个凶手存在的话,武功极高。
如此武功极高的凶手,两次刺杀靠近吕氏,结果吕氏一次比一次幸运。
第一次还伤了她的手,这次只是踢了一脚,关键凶手全身而退,除了吕氏没人看到过……”
詹徽说着,凝重的看向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书,说:
“这谁出去,谁信啊?你们信不?”
杨靖和薛嵓沉默了,良久,杨靖才说:
“詹大人觉得,太子妃说谎?”
詹徽叹气:“何止是说谎啊,估计,这两次刺杀,都是她演的。老夫分析,她一开始也是想栽赃嫁祸给太孙。
第一次刺杀,就有人议论是太孙。于是她趁热打铁,开始计划第二次……让大家继续议论是太孙要杀她……”
杨靖皱眉,随即说:“不是,脑子有病吧?这东西是多来几次就效果叠加的吗?”
“慎言……”詹徽脸色难看,说:
“本来一次刺杀,都被太孙化解了,现在多来一次,这不是把人当傻子?”
薛嵓恍然:“我说怎么一点刺客凶手的线索都没有,我说这么厉害的杀手为啥就杀不了吕氏。
原来是她在做局?一次都露馅了,还来第二次?这是把人当傻子了!”
詹徽苦笑:“现在关键是,咱们怎么把局帮她做圆了,不然咱们交不了差不说,东京郡王恐怕也……一点希望没了!”
众人心头一沉,问题很严重啊。
“詹大人,如何是好?”杨靖询问。
詹徽仰天长叹:“太孙手腕高明啊,几句话,就把这局面交给我,我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查吧,查不清。查清的话,很明显是吕氏做局。不查吧,我就是办事不力……”
杨靖咬牙:“实在不行,就说查不出来,领个罪算了。反正您是朝中大臣,地位名声都很高。
陛下也得给几分面子,那太孙,怎么好真的重罚您这样的老臣?”
詹徽微微点头:“实在不行,就只能豁出这张老脸了,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次,咱们小看了太孙。他那心思,深着呢。
沉着冷静,思路清晰,能以刁钻的角度找到问题的漏洞,并且非常合理巧妙的转移矛盾……这一套,恐怕是太子,也不及。”
薛嵓认可,说道:
“如此太孙,咱们真要跟他斗吗?不然就……妥协?”
詹徽眼神一冷:“妥协就是万劫不复,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嘛?太孙和那群武勋近的很。
可是对咱们文官什么态度?说什么,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读书人,杀几个文官,换一批就是……”
杨靖和薛嵓的脸色也都难看起来。
这就是科举开放,寒门入士,对文官体系的打击。
以往,文官都出自豪门世家,天下人也只有豪门世家能读书。
他们能读书,自然也就是他们能做官。
那文官多金贵稀少啊?自然是文官牛逼。
可后来出了科举,有了纸张、印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