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怒不敢言的简毓没处发泄,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盯着宓奚那张甩脸将嘴中的糖醋排骨嚼得咯吱咯吱响。
到最后撑得不行,走都走不动,脸上身上沾满了油腻的汤汁。
宓奚慢条斯理地用完膳,命人准备沐浴用具,自己亲手给简毓洗了干净。
把狐狸擦干放到床上时,她已经睡着了,云笠云蔚两人诚惶诚恐地侯在旁侧。
瞥了一眼睡得正熟的白团子,宓奚感觉心中的烦躁仍是没有消退半分。
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猝然转身,拉开了房门,吩咐玉珏道:“摆驾,去棠梨宫。”
谁知到了棠梨宫,里面早已熄灯灭火,闵妃的宫女露水跪在门前:“皇上恕罪,娘娘多日贪读诗书,今日才会睡得早些……”
宓奚面上没有表情,转身便走。
待到宋昭仪处,亦是被拦在外面:”皇上!我家主子这几日受了风寒,尚在卧床修养……“
接连被拒两次,宓奚负手而立,转动着扳指,面色不虞。
玉珏在春夜冷风之中打了个寒颤,惶恐道:“皇上,外面风大,仔细冻坏了身子,咱们回寝殿吧?”
岂料宓奚冷哼一声:“玉珏,从未有女人拒绝过朕。”
玉珏心中一惊,冷汗“唰”地一下全冒了出来,利索地往地上一跪,后面的仪仗跟着跪倒了一片。
“皇上您是九五至尊!普天之下怎会拒绝您的女人呢?今夜只是巧合罢了……过几日新人进了宫,您想宠幸谁,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宓奚冷漠地睨他一眼,抬头看了看月色,一轮弯月朦朦胧胧地挂在天边,光影黯淡。
他突然出声问道:“如何才能得到一个女人的心?”
玉珏感到一阵惊悚,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什么?皇上刚刚说了什么?他没听错吧?!这是皇上能问出来的问题?!
他嘴唇颤抖着,哆哆嗦嗦地说:“您看上哪个女人,那就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巴巴儿地对您剖心剖腹还来不及,怎会让您费心呢?”
宓奚像是不满意这个答案,没有说话,丢下玉珏转身就走。
玉珏连滚带爬地起身,急忙追了上去:“皇上!皇上!”
天爷哟!皇上这是怎么了?
宓奚越走越急,最后还是回到了都梁殿,把睡梦中的简毓从床上提溜了起来。
简毓正在做梦呢,梦中她跟着雪狐湫的视角陪伴在质子宓奚身边,宓奚的病在湫的照顾下终于有所好转,他们还在破殿中找到一本武学秘籍,宓奚跟着秘籍学起了武功。
梦中宓质子清瘦坚毅的脸与现实宓奚阴沉凌厉的脸相重合,把简毓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不少。
她挣扎着发出嘤嘤之声,心中大喊道:
【放开我!你这个专横无礼的臭男人,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宓奚无视了她的挣扎,把她抱到门外,一个飞身跳上了房檐。
被灌了一口冷风的简毓二丈摸不着头脑,在风中凌乱。
【宓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