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以后,宓奚整整半个多月没有来都梁殿找她了。虽然简毓表面上表现得无所谓,但是她其实也会想很多。
为什么他不来了?难道是一直在生气吗?
可是,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呀,是他在乱发脾气啊?
简毓感到一阵委屈,把闷闷不乐通通转化为食欲,吃得比之前还多。
哼!全都是宓奚的错,她才不会主动去找那个臭男人呢!什么时候他道歉,什么时候自己再原谅他!
见她不知好歹地给自己留了个背影,宓奚脸上一沉,负手走近殿中。
简毓跳到了房梁上,见宓奚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一手抚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相处了这么久,简毓其实也能观察到,每当宓奚转扳指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心情不悦或者是陷入思考。
他知道简毓蹲在房梁上,但是没有去看她,而是传了膳。
云笠与云蔚十分利落地摆好了菜,便被宓奚叫退下去了。
殿中只剩下一人一狐,气氛十分安静,落针可闻。
宓奚端坐在桌边,迟迟没有动筷。僵持了片刻,简毓终于忍不住了,几个跳跃跑到了桌边,挑了个离宓奚最远的位置坐下。
宓奚皱了皱眉:“怎么,还要耍小性子吗?”
简毓两只耳朵往后撇去,盯着宓奚,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宓奚的声线沉沉,压迫感十足。
上位者的气势太过可怕,简毓愣了一下,不得不照着做。
她磨蹭着跳到宓奚旁边的凳子上,只盯着那满桌子的菜肴。
不会又是来撒气的吧?!他把自己当气筒子吗?
宓奚以为她是饿了,于是夹了一块腐乳肉放在简毓面前的小碟子里,等着它动作。
简毓不情不愿地吃了,明明这块肉挂着粘稠的汤汁,泛着酱红的光泽,一看就火候到位,但是吃到嘴中却是没滋没味,甚至有点想吐。
她最讨厌的就是腐乳。
当初勤工俭学的时候,为了省出学费,她一连吃了好几年的腐乳蘸馒头,直把自己的胃吃伤了。
宓奚见她吃了,心中暗叹一声,以为她接受了自己的示好。
于是放下筷子,试探道:“前几日不来找你,是因为政务繁忙,现下云国战争暂时被压制住,燕赤与代国边境的朝新渠也有了大概雏形。”
什么意思,他是说之前他忙,现在不忙了吗?
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简毓现在鼻尖全是腐乳的味道,刚刚咽下去的那块肉似乎在胃里翻腾。
宓奚见她一直没有其他动作,也不转头听他说话,于是伸手j将它抱进自己怀中。
“胥黎正赶回燕赤,他是要来退婚的。”宓奚揽着简毓,又夹了一块腐乳肉过来。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不喜欢粱抒,他喜欢的是云国帝姬姬姒。”
那块肉离里简毓越来越近,简毓感觉到一阵恶心,舌根分泌出咸咸的口水。
“胥黎怎敢与云国帝姬私通?小湫儿,你说,朕应该成全他们吗?还是说,朕要派人杀了胥黎?”
他旁敲侧击地问着,本意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得知简毓的想法,从而利用简毓的预知能力判断胥黎与姬姒以后是否背叛燕赤,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但是怀中的小湫儿突然激烈地挣扎起来,她不管不顾地扒着宓奚的衣服,将头猛然扭向一边。
随后“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一定,一定不能吐到胥黎身上。
简毓脑中只剩下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