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很欠揍。”姜酒挑眉，语气有些危险，“我当时寻思着，下次见到你，一定要狠狠地揍你和景丘一顿。”
宋绮歪头看她，一双凤眸清澈如水，轻眨了下，满是无害，“姐姐你会揍我吗？”
姜酒一怔，“再叫一声。”
宋绮眨眼：“姐姐。”
姜酒顿了顿，一声轻笑，用平时揉童童脑袋的动作，轻揉了下她的脑袋，笑得邪气，“既然都叫姐姐了，那身为你的姐姐，也只能惯着你了。”
她把宋绮当作小孩子一样，揉着她的头。
除了小时候院长妈妈安慰她的时候摸过她的头之外，从来没人摸过她脑袋。
是不敢。
也是她抗拒。
但现在，她竟然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
那种感觉……
很奇怪。
仿佛血液互相流通，串接了彼此生命，那种来自至亲之人的宠溺和包容。
很奇妙。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宋绮低垂下头，感受着身边女生的气息，嘴角微微勾起。
她有家了。
有亲人了。
而且，她不抗拒。
后边一群人看着她们俩勾肩搭背模样亲昵地离开，都一副说不上来的表情。
最终还是祝真先开口，“我认识宋绮以来，她都一副漠然对待一切的模样，即使天塌下来，也冷恹恹的，永远一身刺，对谁都带着防备，包括我们……”
包括他们，都没人能让宋绮卸下防备。
但今天的宋绮，在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面前，卸下所有防备，敛起周身所有刺和锋芒，乖顺得像个寻常小女孩。
章士宏摸着胡子感慨道，“可能这就是血缘吧。”
“挺好的。”秦枝眼睛弯弯，她比谁都更开心。
宋绮是她老大，她们也一直把她当作家人。
可更多的，是尊敬，畏惧。
不过，不管她们多好，跟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亲人来说，也还是不一样的。
在这一天，她老大有了亲人，有了个亲生姐姐。
她以后不再是孤儿，不再是没人疼爱的人，也不用什么都自己扛。
挺好的。
真的很好。
关引靠在阳台那边，指尖夹着根没点的烟。
他剃了胡子，剪了头发，身上衣服打扮穿得干干净净，五官棱角分明，有些混血感的帅气。
有些郁郁寡欢。
祝真走过来，“在想什么？”
关引垂眸，“没什么。”
祝真挑眉：“让我猜猜，你在想，宋绮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她很快要离开，你这还未开口的表白喜欢就胎死腹中，在难过？”
关引斜睨她，“你可以不那么聪明。”
祝真耸肩，拍了拍他肩膀，“那我祝你好运吧。”
关引一声哀叹，眼底漆黑如化不开的墨。
“诸位自便吧。”
谢灼跟这群人说了一句，带着谢二出去追姜酒。
汴京的时空扭曲，人类被污染，给人带来一种世界末日的惶恐感。
人人自危，也管不了太多。
银行有人，但也管不了那么多。
姜酒和宋绮都不想麻烦，也没找之前那个律师过来，只让他把信物寄了过来。
当然，有位［见证人］是必须得到场的。
来之前，姜酒让秦枝派人去“不着痕迹”地通知了宋易海。
姜酒和宋绮到达银行后，等了不到五分钟，宋易海就开着车跑来了。
姜酒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