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是用了某种法术，让人不自觉地对她产生好感和信任。
这本来就是山精鬼魅常用的一种手段。
所以他没有苛责，而是继续温和地询问：“她让你摘花枝……你做了吗？”
因为莫渊的口气和缓，钱心月也放松了紧张：“我摘了……她让我坐在她肩膀上，把我扛起来，这样我就能够到高处的花枝，我就给她折了一截。”
“她把你扛起来了？”
“是。我当时还担心她扛不动我呢。因为她看上去真的很纤细，可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用一只手臂就把我整个人都抱起来了。”
钱信衡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他没有打断女儿的叙述。
“我把桃枝给她后，她笑着跟我道谢，转身就离开了。我本来想叫住她，问问她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然后我也回到了朋友身边，想要带他们也去看看那棵桃花树。但是当我回头时，那条小路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久，怎么也找不到。”
钱心月的身体微微颤抖。
其实当时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是有些害怕的，只是压在了心底没有说。
她后来跟朋友一块下山，想着回家就好了，结果走到半山腰，她却怎么也下不去了。
“我的眼前就像有一堵空气墙，我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我喊其他人，喊他们的名字，可是他们也好像根本听不见的声音。有说有笑地继续往前走，把我一个人留在原地。”
“直到我刚刚醒来，我都还留在黄桃山上！”
“这不可能！”钱信衡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你明明是跟着其他朋友们一起下山的啊！他们说你只是半路晕倒了一会，之后你们一起回来的。”
况且，钱心月此时明明就是在家里，哪来的一直徘徊在黄桃山上呢？
凌可为走到莫渊身边，压低声音问他：“你能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吗，莫渊同学？”
莫渊凝重地点点头，还没说话，房间外响起敲门声。
是之前出门拿手机的保姆回来了。
“钱小姐，”莫渊说，“你说你拍了桃花树的照片，现在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机吗？”
“当然，我之前就想给你们看的。”
保姆把手机递给莫渊。
钱心月说出密码，解开保护屏。莫渊打开手机相册，众人也凑近了他的身边一起看。
相册里大多是钱心月的自拍，偶尔有她跟朋友一起的合影。
那一日登山的照片也如她所说，拍摄了不少，每张照片里钱心月和她的朋友们都笑容灿烂，从山脚下的古镇一路拍到山顶的蓝天白云。
但在之后，相册内就凭空出现了好几张漆黑的照片。
“这也是你拍的？”莫渊把手机翻过来，给钱心月看。
钱心月脸色大变：“这是什么照片？不可能，我明明拍摄的是桃花，为什么变成了黑屏？”
“很简单，”莫渊叹了口气。钱心月的反应做实了他的猜想，“因为钱小姐你当日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桃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