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对于这年轻五爷的打量稍微不屑,虽不是道上人但是因为主子的关系所以对事情都会略有耳闻。现在看到事件的主角却觉得不是这麼的名副其实,这少年一派温和笑著,坐姿也不太端正,顶多就是那双黑眸温润还透点小精明,怎麼看都不是能坐上这大位的人选。想来九门提督也不是什么有实力的聚合,光看第五位是如何,大约其他人也可以想到是怎样的状态。
吴老狗眼珠子转了转,看著对方那微轻蔑的表情大概能猜到是在想什麼样的事情。端著热茶啃著点心就是笑,也不做其余的示意动作,王容微微颔首准备把人给请出吴宅,却见那不受欢迎的军官拔出腰间的枪直对着主位上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让人呆愣,王容知道什么人带出的狗都是一样的,心里暗骂一句脏话就准备伺机而动。倒是吴老狗一派优闲边喝茶边看著举枪的,貌似被枪指著的人不是他似的。
「您如果不回去的话这家伙就没命了?」
「你开枪打他你也会没命。」王容死死盯著人,军中纪律越来越放肆,就连这种土匪行为都做得出来,「绝对让你横的出去。」
「副官,您懂药理对我们很有帮助,老实说下地是件艰难活所以需要个懂医术强的人随著队。还有军座那边也是个需要能比较灵敏的人在身边,至少兄弟们可以安心点,至少死的不会是他们。」军人的冷酷无情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吴老狗眼睛眯了眯拿双筷子夹了道咸点心放入口中,渣渣嘴表示满意这味道。
「动枪动武的做什麼,你真的沉不住气。」少年摇了摇头对著军人开口,王容暗地里鄙视他一下,每次被红二爷他们气的蹦蹦跳的不知道是谁。「老实说我觉得你可以带著我回去,下地什麼的你看也难不倒我吧?」
闻言的两个人皆是不同的心思,王容只觉得这死小子又古灵精怪的想什麼法子,对方要的是自己,他到好来凑什麼劲儿?张军座那边的活不是这麼好干的,真要是安全自己也不会隐姓埋名到这地方来藏著。青年军官则是思索一会,被人用枪指著的还能面不改色,该说出生之犊不畏虎还是彻底的没有危机意识?不过他所说的话到是能考虑,有了这吴五爷不怕副官不回来,下地什麼的也不是死自己的弟兄……
「行,就这麼办。」
吴老狗蒙著眼睛被带到一座宅房里面,待他能看到东西时好好的打量这间不算破旧的房间,至少最基本的床棉被书桌椅什麼的样样不缺。屋内虽没有人,可是明白只要踏出这房间没甚麼好果子吃——光感受把他压进房的那些人粗鲁动作,加上自己这样大概算是被软禁状态——随意坐在椅子上翻茶碗到了碗茶吹吹啜口,皱皱眉表示有够难喝。
涩死了,这张家军还真的穷酸的很。
伸伸懒腰,从一开始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串通起来细想了下,至少吴老狗明白一件事情,这万万不是张大佛爷的队伍。
这支军队、至少自己接触到的几个军人土匪气很重,而且很随意不细心。底下人的动作态度会反应出带他们的头头是怎样的一副德性,张大佛爷他是见过的,秉性冷漠但细心有魄力,也不会随意拿底下的人迁怒开枪。另外当初也在罪妃陵亲眼看到他带出的那些军人一丝不苟的做事态度——看看人家,同样都是姓张,就怎麼抓自己来的这一队像是一摊杂排似的不上道!也难怪王大哥要逃走了,这样的军队哪天被人灭了还是覆没在斗内也是属於活该。
关於军阀有几军、谁带头他是不了解的,原本也没有打算要跟这样的人打上交情,却没巧身边的人有所牵扯,如果今天不把这种刺拔除的话,想必王大哥日后也会过的不舒爽吧?听了一会对方似乎也有做下地的买卖,凭自己一己之力要把一个军阀端掉那是万万不可能,但是却可以帮忙王大哥把他拉出来。
揉揉眉心,这事情要怎麼想真让人感觉难为,弄不好说不定自己就连人带吴家一同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正要做点什麼,却发现门口有什麼声音传来,侧耳听一下貌似是女人的高跟鞋踩在石地上的喀喀声,再听那声音的远近好像是往这屋子走来的样子。不多时房门被打开来,逆著阳光他只看到对方穿著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那头俐落俏丽的短发,五官是没法看清的。
这年头女人家不怎麼减去长发,或许是长久以来的观念根生地固,这个女人倒是新鲜,光是这样看就觉得有些微的强势气氛在。对方拢拢身上雪白的毛皮披肩,没等这间房间目前的主人反应过来就优雅的自行进入,隔著圆木桌坐在吴老狗的对面倒了杯茶啜口后往一旁泼去。
「这麼涩的茶,五爷也能入口?」声音清脆好听,这时才能看清她的面貌。
吴老狗暗暗吸了口气,女性他见的不算多,但就属於这个是最漂亮的。说是漂亮,不止在於外表,该归类在她的气质,那是种出尘如仙的气质。那双眼睛真正算是清澈,你无法在她眼神中看出什麼样的杂质来,乾净的让人无法亵玩,又有种拒人如千里外的漠然。
听到她叫自己五爷,想必是道上的人。但是按照把自己带来这边都要蒙眼的情况来况,不可能如此不小心让其他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