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和南部档案中有关张启山的时间线,以及一些猜想,建议看萌新看一下《南部档案》。
一
三叔笔下的每个人物都有其独有的魅力,直男写法就是有趣,修辞简练诡异,乍看莞尔:还可以这样形容?闭上眼睛,那一个个人物活灵活现就在眼前,甚至能知道他们下一句要说什么。
铁三角自不必说太多人喜欢了,张启山这个人,好也是他坏也是他,九门两次大伤元气都有他的影子,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彩虹屁告一段落,话说原著里最早提到张启山的时候,是1916年,马六甲盘花海礁,这个名字出自一个桂系军阀倚重的副官陈西风之口,而且对他颇为忌惮,此时张启山并未掌长沙军政大权,但陈认为、张完全有能力把手伸到马六甲一个偏僻闹鬼的海岛上来,侧面说明了张启山的实力,也说明百度百科张启山生于1910年是不现实的,莫西风这个时候是师长,张启山至少有和他匹敌的能耐。
(而且这些说法部分来自吴邪的笔记,正好也印证了这点。要么就是三叔自己写忘了。。。。也正常,毕竟摊子铺太大。)
张启山是在陈西风死后三年,也就是1919年担任布防官的,同年莫云高发动毒气瘟水,被山海联手摆平,这种来自德国的神经毒气是莫云高专门对付张家人的,结合历史上一战时期最早使用毒气进行实战的国家就是德国,嗯,三叔很严谨。
这个时候是什么历史背景呢?1919年还是北洋大总统徐世昌执政,政治中心在北京(不叫北平),日俄战争后关东军开始在东北驻扎,但是真正在东北肆无忌惮地建集中营抓苦力,还要在1928年皇姑屯之后,确切地说,是918以后。
所以,张启山和他的族人,是什么时候到长沙的?
旧时人故土难离,二十年代官方曾经大力鼓励湖南本地移民东北,许以人参熊掌,结果无人响应,是什么事情让一家在长沙颇有根基的父女离乡背井,跑到东北大山里做猎戶?须知猎户这一行相当不好干,有这本事为何不做匪?
这个长沙妹子就精准地拿下了现任族长的儿子,(我仿佛看到了泰温的微笑),然后不出意料的,族长儿子不顾一切,以前受过的训练都喂了。另外,既然剁手逐出,还算不算张家人,如果不算,却又纹了穷奇说明是正宗外家,如果算,所有外家都是剁手出去的么?张启山确实了得,甫一上任便把长沙经营成铁板一块风雨不透,张家人是天生的战士,从小受的训练就是集体配合协同行动,湘西峭壁上三人齐齐一跃,六个人的默契和执行力,九门里哪一家能比。
张启山的父亲早就开始准备往湖南搬了,湘西闭塞,山里来个外乡客十分显眼,张老倌至少要潜伏十年才能混成本地人,之所以选择长沙,表面上是因为母族有人,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寻找新的龙脉。张氏父子出东北的时候被日本人一路追杀,在两省交界处的一个地方,他们本打算顺江而下,这个地方也很有意思,“顺江”自然是长江,不知道佛爷父亲是打算先到上海然后坐船去武汉还是怎样,但是东北到长江要跨越华北和中原,而日本至少在1935年之前还没全面控制华北,不能够光天化日持枪杀人,所以这个地点和时间段也很谜呀……综上,从现有的原著考证的时间段来看,我有了一个猜想,这个传奇般的逃脱经历是否真的存在,是不是和大佛的神奇出现一样,只是用来强化张启山的个人能力。
二
张启山作为一个外乡人如何上位九门也是一桩奇事,之前九门是霍家说的算,后来忌惮着枪炮的脸面(齐铁嘴语)让了位,过程应该是表面平静暗地斗法,最后和平演变了,彼时霍家的当家似乎是霍老太,也是仙姑的娘,也有一个儿子当兵,后来还成了蒋的嫡系,但是霍老太不知道是能力还是故意,对九门内部管理得很不好,没有起到约束作用,二爷家的顶针频被人作假栽赃她也不管,不过红家也不是省油灯,霍家矿山下了不止一次,还是跟着日本人,日本人当时不要守当地地头蛇规矩吗?没有成建制的军队支持,就几个商人深入蛮夷之地也不怕让人做了。
(想到哪说到哪)
张启山上位之后整饬九门,大家老实多了,但是李三仍然暗里觊觎霍家盘口,都盯上矿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里有龙脉。
真正九门一心的时候,就是1944年末到1945年初这段时间的游园会。当时长沙沦陷,九门热血齐心杀大佐,大佐是级别,职务相当于联队长旅团参谋长,手下几千人,是个大官,想想当时情景真是李三都上了,外面全是日本兵,也是提着脑袋拼了。
张启山为什么不给二月红药也很好理解,他整个人就是一座山,不可撼动也无惧风雨,遇见事情只考虑解决方式,不在乎有的没的,这种思维是张家人特有,还是多年毕路蓝缕得来,或许两者兼而有之,矿山出问题他第一时间就下令派兵把山围了,丝毫不在意霍家会不会拿这个做文章,甚至在背后捅刀,他都不怕。
这是上位者的霸气,也是无私者的勇气,日军兵临城下,特务蠢蠢欲动,这个时候传出布防官通敌的传闻,仗也不用打了。
有人会问那丫头的命算什么,国难当头,张启山又何尝惜命,张家少壮尽数牺牲,张副官也说:将来我是要跟佛爷死在沙场的,这种天生冷静异常,对生死有独特的理解的人,往往让人觉得不近人情。(佛爷是真正的心怀天下的那种人)。
狗五识人不明,国宝帛书让裘德考骗去了,还在背后骂他臭虫,(不过也许老裘的意思是狗五出了个bug)这件事历史上确实发生过,也有裘德考其人,狗五历史上也有原型,驯出袖里藏的獚,很凶,但是这个人不盗墓。
那么如果是你,弄到一份相当于绝世天书的宝贝,不想对方反悔,你会怎么做?
果断绝户计呀。
张启山不亲自动手,九门才真正是个死,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枪决了一批,当家的一个都没事,为什么?
吴老狗跑到东北松花江上问佛爷,为什么?
当时我的心情就和看《命运之夜天之杯》最后樱哭着问土郎,“你去哪儿了”时一样,想说你没个13数吗?为啥清洗?因为有人揭发,有证据有证言,谁给的证据?不是你吴老狗吗?(当然,黑飞子,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黑飞子基本上就是汪家监视老九门的探子。)
四
赶上严打的时候揭发检举,上头想不办都不行。
62年-63年,史上最大盗墓。
这个时间点也很妙,三年灾害已到尾声,国内该改的改了,国外该打的打了,可以稍微违背一下当初的路线,旧的东西未必不能用,要看怎么用。
其实上头对张启山放水未必看不出来,之所以用他,目的有三。
一是给投诚的一个面子,毕竟国际社会还看着呢。
二是内部消耗,果然,清洗之后佛爷成了罪人,千夫所指,他也不辩白,辩也无用,这些人和当年门外跪的二月红一样,他们要的是结果,反正也是做了,你们要恨便恨,懂与不懂都改变不了什么,心里这份怒落到实处会舒服些。
三就是这次行动了,人是你保下的,但是还有通缉令,脑袋上随时有把剑悬着,想洗白,干活吧。
上头如何得知这个秘密,张启山是不是真正酒后失言,个人觉得有待商榷。
除了年轻时的小五以外,九门其他当家都未必会干出酒后失言的事,这帮苦大仇深的土夫子,堂会时只能让别人感到压力,自己不可能失去控制,张启山活过这么多年,见过这么多人和事,几盏酒就飘了?
会不会是裘德考那份帛书出的问题,1六十年代中美尚未建交,但是也可以来往,杜聿明夫人就是那个时候回国的,大胆猜测,上头得知长生秘密,找张启山来核实,或者直接许以利益交换,然后把泄密的原因依旧栽到他身上。
否则实在不能理解是什么样的酒,什么样的气氛,让一个律己严苛的人谈起一个最为厌倦的话题。
张启山对于长生其实是厌倦的,三叔的笔下可以感受到他对张家,对宿命那种逃离感,却又不得不承担这一切。
吴邪说,有解释总比没解释好,所以他冒险,他探寻,为此伤痕累累只求一个解释。
而张启山的字典里没有解释这两个字,只有做或不做,怎样做。
张启山一支来到长沙,或许就是族内的安排,为掩人耳目做的一个局,也许是防着汪家人,他可能当时并不知情,随着年龄增长,一个个秘密在眼前剥开,他感慨之余,对张家对命运也有了新的理解,这就是他的宿命,也是张家所有人的宿命。
把自己看成命运的执行者,看成其中一环,就会坦然接受这一切,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但他能,张起灵也能,更为可贵的是,他们在担负起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的同时,内心尚存悲悯。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五
三叔写文影影绰绰,隔着层纱一样让你看见又看不清,所以代入感特别强烈,仿佛每个读者都是带着一脑袋问号,跟着吴邪一点点追寻真相,一点点从记忆残片里拼凑历史,这些历史经多人之口转述已经模糊不堪,还有一些故意为之的误导,最后林林总总一股脑儿摆在面前,带着血腥和窒息,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三叔这句话说的太好了,人被命运主导,但命运归根到底还是人造成的。
史上最大盗墓,这次伤的还是小鬼,折损人手里最出名的就是齐星吧,其他人没有点名就当没有了。
当时霍仙姑和狗五尚在壮年,就是30-45之间,领头人二十几岁,真实年龄可能会大一些,这些人脱险之后回家各自安置后辈,二月红活到102,仙姑陈皮也活到很久,为何76年在格尔木的张启山会说,“都死了。”
他说的这个“都”指的应该是和他身份地位辈分差不多的九门人,不是伙计,不是手下的兄弟,而是这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麻将搭子,生意场上的敌人,如今他们撒手不管了,恩怨情仇随风而逝,他还要坐镇十一仓,死后不得安宁,好在有新月作伴,也算是苦中一点甜吧。
都死了,可能还有另一种解释:
就是说迫使他们继续进行这件逆天背行的事件的人,都走了,不过这个假设也不存在,因为文锦和霍玲是1976-1978年之间又随考古队去广西,说明那股势力只是换了个领头人,迫使九门一代代重复命运的手还在。
这支考古队被血洗被换掉,1990年资料被带出,在长沙大学博物馆稍作停留整理之后送到格尔木,其中包括一个尸变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霍玲。
齐羽留下了样式雷的图纸并且假装封锁了地下室,等待吴邪的到来。当时的吴邪还不到15岁,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