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烦意乱的朝解府走去。解九正好为了点道上的事下来了长沙的据点。吴老狗跌跌撞撞走进解府盘口时下人立马通报进去给正在用膳的解九爷。
“老五,怎么来了?坐。”解九看着他诧异道。但还没多说就立刻让人赶紧把座位铺上椅垫让吴老五入座。
“解九,打扰你吃饭了。”吴老狗袖着坐在那一言不发,“别招呼我,你先吃,让我一个人这里坐坐。”
解九明白他既说了这话那表示一定事情是这样的。于是也不出声,只是埋头把自己的一顿中饭默默吃完了。
“好了,说吧,什么事。”解九拿起帕子擦着嘴,下人从旁收走碗盖,一时间解府长廊上的人全都撤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拿着手挠挠头,无法开口。
解九看了只是拿起一盅茶来喝了几口,等他的下文。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事情有点复杂。”吴老狗一时不知该怎样消化这讯息,只是有口说不出,解九听他这么说以后点点头,没什么表示,又一指茶盅让他把茶给喝了。
“对了。二爷的那批货,上次销出去了吧?”吴老狗捧着茶碗问。
“销出去了,老五你可真是会挑货色。”解九把手摆在桌上一笑道。
“喔喔,那就好,我就说我没看走眼。”吴老狗点着头又捧着碗喝了一口。
“你那儿……我必须要说,你和张启山,最好隔着点距离。”解九突然一拧眉头道。
吴老狗顿了顿,放下了茶碗:“怎么?”
“我这里有些消息,他在干什么事我不全清楚,但我晓得很危险。”解九端起盖碗来喝着,又道:“不要让他拖你下水,这个时势,难保。”
他看了吴老狗一眼。
“我和他……没怎么,就是偶尔有点生意,他在做什么…我并不清楚……”
解九望他道:“我知道,我只是怕你被拖下水。长沙狗王倒了,解家在长沙还怎么站稳脚?”解九朝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在担心他的安危,要他万事小心。
“瞧你,事情还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吴老狗袖着两只手朝他笑了,又低头去捡瓜子啃着问道:“你和二爷最近有生意上的往来?”
解九理了理袖口道:“最近生意上接了不少单,等销赃也不容易,和他讨论一些管道,想办法要走水路输出。”
吴老狗点点头道:“他那里倒是有几条不同的路子。”
解九又道:“上回霍家人的事,北京那里据说是始终弄不出个由头。”
“霍家上次没去北京,其实是因为他们当家的病了,内里弄得乌烟瘴气,所以外人都不得其道。”
解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上次他们摆平其他房的那笔钱还是我出的,是他家小姐过来借的。”吴老狗啃着瓜子低声道。
解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我说白沙井那阵子不大太平,正在纳闷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
“道上不知也知道了一些么…”吴老狗问。
解九道:“那也只是皮毛。”
老五点点头,又在解九府里待了一阵。两人聊到傍晚。吴老狗坐了解府准备的马车回家。解九整理行装后便吩咐管家出门,自己坐了另一部马车出了门去。
解九和二月红又来往了些时。这天他应了二月红的邀请到户外楼听戏,他与二月红下了马车,从远处就听得乐声渺渺地从戏楼内飘上来。他和二月红登上了登高楼,二人在楼上听着内院里唱的戏曲。夜晚的红灯笼高高悬挂在登高楼顶上,屋顶飞檐垂下几道红光,暗夜里寂静幽幽。
满天的星子里挂着一轮皎月,月亮的光把楼上的木柱与地板都给照亮了。
二月红把他让到楼上的小桌前,道:“九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