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空腹部内的器官再倒进鎔铸后滚烫的真金束成型。
突然他懂了,微微的颤抖。
他觉得恶心。
这个貌美华丽的女尸肯定是壁画上的皇后,然后被发现不贞又怀孕,剖肚拿胎……
吴老狗微微皱眉,快手快脚把腹部的皮皆割了下来,认真瞧着那层真金。还真给他瞧出一点隙缝来,用小尖锐的刀片给撬开。谁知一撬开便感到不好、连再含一颗解毒丹且忙捂上口鼻。
用真金做成的腹腔里头,盛满了水银。而在水银中央散着碧绿可不是玉镯子吗?
少年按耐不住兴奋,一边留意四周一边从怀那掏出小钩子伸入腹腔勾着玉镯往上拉,就在他要将玉镯子拉出真金腹腔时,却感觉不太对。照理说玉镯子还没离开浸泡的水银,但是水银的高度用肉眼可见的出来,少很多。
糟了,该不会有什么机关?
就在不知所措时,后方响起了一道声音。
「快闪开。」
少年还来不及细想就感觉自己被拦腰抱住接着往后退几大步,慌乱中忙用布包起顺势勾带出的玉镯子以免沾到水银。却是见女尸所躺的那一块玉床往下沉,以玉床为中心、白玉石地所刻著的精致花纹被从中央所流出的水银所浸蚀,而自己刚刚站的地方更是凹了下灌满水银。
他吃惊的转过去看把自己带离那块白玉砖的人,判定就是刚刚暗室那个男人。
男人低头看着少年手中用布包起的玉镯子,眼神平静无波。
「这不是给你的。」见到对方眼望着那碧绿,忙着包的更严谨往怀里揣去。
男人把眼光撇开没理他,只是看着水银蔓延。「走。」
吴老狗应了一声,反正宝贝拿到就好,而且……
这女尸的机关绝对没有这麼简单,趁现在没异变时快走比较好。
拾起红灯笼,少年打头阵往阶梯那走去当照明,男人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往下走。两人原本都沉默没有发出声音,少年闲无聊看著阶梯数著又突然笑了出来,转过去看著身后那位,对方只是微微挑眉等下文。
「唉,这有没有像是皇帝下祭台呀?」灯笼散出的红光衬著少年那沾了黑灰、稍显稚嫩的脸庞,转头抬高下巴看人的关系,那颈子的线条带青涩又有属年轻的不焉,锁骨更是让人觉得散发微淡的诱惑。
「那提灯笼的你可是朕的后妃?」移开眼神,淡淡说一句。
一秒,二秒,三秒……
「你他娘的老子是男的做什麼后妃!」
不出所料,炸毛。
吴老狗气的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却一阵天摇地动险些从时接上滚下去,好在他及时抓拉住男人的手这才没出如此的悲剧事。
站在高处的好处就是看的比较多比较广,他们就见到高台四周所悬挂的干尸一个一个身上布满白毛,眼看就是要起尸的状态。而现在高台上肯定是沾满水银、眼下一百多具尸体同时起尸……大凶。
「糟糕,怎麼会这样?」吴老狗瞠目结舌,对眼前的状况无法明白。
「小解九有没有跟你说这样的状况?」男人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紧张感。
「没有,他只有要我留意地图上没……呀?」睁大眼睛往后望过去,那双漆黑如墨、看不出情绪的双眸此时盯着他看,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沉浸在紧张之中,又因为眼前的人三番两次救了他就稍微放下戒心,忘了要保留解九的叮嘱。
「走吧。」像是无视他的迫窘,男人从他手中拿过灯笼率先往下走,「这些白毛尸要完整起尸还要段时间,够我们走到石窟出口。」
虽然是这样说也加快步伐走,但是有几个起尸快的粽子已经闻到生人气息接近过来。
「喂,小心!」吴老狗眼尖,正转头要提醒对方不太对时就见到男人身后的粽子,一惊之下扔射了手中的短刀过去正巧中粽子眼睛,男人马上反应过来拿起手中的武器反手砍下粽子的头。
而这些所造出来的声响却不想将其他粽子吸引过来。
男人微皱眉冷声,「倒是一群忠心。」
吴老狗不懂这意思,但是对方已经下手为强首先发难,他吞口口水四处瞧著,男人的实力他刚刚见过是顶上的,那目前自己只能先求自保,他四处瞧著只能爬上石壁找个突出小石台蹲著。
十几个粽子围着男人情况煞是危急,他猛然往让一跳长腿一扫放倒东面,手上的黑色长刀就顺势刷砍过去,落地前借力使力翻身踩踏上一旁的粽子肩膀使力,被踩的那位根本无法反应就被狠狠下压,骨头喀啦一声便是直接下跪在石地上。
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人屏息。
接着又是和粽子一轮的恶斗,吴老狗心里那个急,一百多只粽子如果让他打下来不知道要受多少伤!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见红了……
他刚刚说什麼来着?又是怎麼启动这百尸阵的?一群忠心……那个女尸!
不多做思索,他纵身往下滑拼命向琉璃台那边跑去,气喘吁吁爬上中央。
高台上已经快被水银给淹没,吴老狗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连忙稳住身子。那玉床甚是快没入水银之中,怎麼办?该怎麼办?总不能现在把女尸拖过来然后威胁说大家再不住手我杀了她吧!她已经死过一回了,哪能再死呀?
可是如果不想出一个法子,不只他,连那个男人都会命丧于此的。
对了,方才自己拿手镯时不是水银奇妙减少吗?那个真金腹腔肯定是有洞只是被挡起来,只待手环一被拿起,就会开始漏……除了机关,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从一开始这个斗就很不明确,而且自己明明可以跑的,明明就说要活下来的。
但是……但是……
他想到大黄的眼神,想到惨死的父兄,想到自己说过的话……还有底下那个救过自己的人,就算要死,也不能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