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火气的热没有到那边去吗?可是整间墓室几乎都显现了画,除非……那是一个出风口,又或者是有降温的地方,现下这状况,赌一赌了!
他举着火折子,抱好黄狗。瞧了一个空隙便是冲到那面墙用力推踹,传回来的声音的确是猫腻,后头肯定有路!
拿起铲子便是用力的敲向墙壁,手上的火折子不时晃着,好威吓在身后晃的藤蔓。不一会就是给他硬生生的敲出一个小洞。
“大黄,快钻过去!”他拍着小狗的屁股急喊,正就给那鬼植物机会,漫天漫地的挥舞过来!
“他奶奶的!”吴老狗往前一扑倒,转头见着自己的右脚腕被藤蔓紧紧缠住向后拖,自己的膝盖因为刚刚的往前扑加上现在被拖行而摩擦石地,渗了出血来。他一咬牙紧拿着铲子翻过身,用铁尖锐的地方狠狠砸藤蔓,虎口隐约的生疼。
也许是因为他过于努力、上天觉得他命不该绝,只比手腕的一半小一点的藤蔓就这样被砸断,吴老狗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到洞口,慌乱中点燃背包中的蜡烛排了三支,然后自己一股脑钻过洞,好在绿藤顾虑著火光没胆过来,他把不久前敲下来的土块一一给填了回去,用蜡油勉强补了缝,这才躺在地上直喘气。
而此时卸下了些微紧张感,觉得身上的伤口顿时疼的要命。
仔细思考一下刚刚下来的方向是从上头掉下来的,而如今自己所在这方位要回到地面上得爬……慢着,哪来的水声?
往那窸窣的地方摸过去,果然壁上都微带着水气,摸起来湿透沁凉,估计这地方一定有水流可以通往外面。只是……如果下水,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但是如果没有出路,那怎么走都没有用。
他的肚子缩了缩,沿着石壁缓缓坐下来。全身的伤口都在疼,而此时生理时钟估计已经差不多要天亮了。因为要下斗实在有些紧张与兴奋,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以他的晚餐只有匆匆的扒了几口,这时候居然是饿了。
糟了,如果真的要走水路,这身子撑不下去呀……不过方才四处看了下,这地方除了拦腰深的水流外,倒是个安全的地方。也罢,既然如此先处理完伤口休息一会好了。
他垂下眼,手抓紧衣角想着,大黄狗安安静静趴在身边,而不远处缓缓流动的水声像是催眠曲一般令他渐渐松懈神经。从包包掏出一小包药粉,咬着牙将伤口用水清洗过后敷了上去。靠着石壁,觉得真得有点累了。
但路是自己选的,如果要后悔,等出了这个墓再来后悔……但隐约明白,就算是后悔了,自己还是会在倒斗这一路走下去。
他是这样觉得的,或许这也算是纪念死去的亲人的一种方式。
跟他们一样生于盗墓世家,死在斗内应该算是有始有终吧!
不过,现在自己还不能死在这里。他得出去,二哥拼死拿出来的东西自己必须要搞懂,更何况只是像这样的一个小斗就把自己给困住了,那么他也不配去找东西上的资讯,如果那书卷上的指示是墓的话。
在去寻找之前,自己得累积足够经验,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冒冒失失。
“大黄,过来。”吴老狗笑的一派温和,大黄狗呜咽着,它灵敏感觉到空气中有什麼悄悄做了变化,但还是慢慢过了来。
伸手摸摸那柔软的毛皮,他垂着眼带着浅浅的笑意。
终究,完全闭上眼。
王容这两天可急了,不过是自己晚回家一点,就没见到少年像往常一样在院子内逗着狗儿玩,里里外外都找遍也没看到。
好不容易等了两天,王容才见到吴老狗一步一步慢慢撑着走回来,虽然没有首次见他时那样的狼狈,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身和着土、整身脏兮兮的,且看起来异常疲累。
将人扶进屋内且打了一桶水来给他擦洗,什么也没多问便是去厨房炒了几个菜和烧饭,又端了杯茶放在少年面前。
扔下抹脸布他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解决扒饭解决桌上的菜肴,只是在面对那一小盘红烧肉时犹豫了下,还是动筷子夹了吞咬进肚子。
酒足饭饱后少年抹抹嘴,唇边染着微微的笑意。“我成功了。”
“成功什么?这两天往哪里去了?”王容正等着他解释,因此不明所以的看着吴老狗从小布袋掏了棋具和几个玉戒指出来。仔细看可以看出虽然年代有些远久,但是还算的上中等的货色。“哪来的?”
吴老狗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并不是他怕对方会厌恶他为盗墓者。只是……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扯上了这王大哥好人怎么办?
王容老实归老实,头脑也不是好含糊过去的。他凑上前伸手翻翻那些货物,上头还沾了些灰尘土气,迟疑一会终于忍不住。“这是死人的东西?”
有钱人死时多少会给自己陪葬些值钱或是生前用的物品,也知道市面上有人便是专发这种横财。
盗出死人的东西后拿去变卖,要是货色真的好的不得了,那么所换来的钱便不可想象。
“嗯。”听言,少年打了个主意温和笑看着他。“王大哥,我也不瞒你。我家世代做这活儿,论其他的活我未必比做这个精巧。王大哥你是善良人,但你看不惯这做法。但不管怎么说,我只能这样做了。我明早进长沙城将这些变卖掉,虽无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但付我这几月的吃喝所用的开销是能的。希望你不要拒绝。”
这一番话让王容听了复杂,早在这小子说他来自不远的山村就猜是不是冒沙井。而这村大家多少都知道,做的都是与死人打交道的勾当。
死人的东西呀……自己也不信什么报应这套,也没多少忌讳,这乱世年头是祖上好得了运传下木工的手艺才能活的稳透。各行各业他也是看得透彻,这倒斗嘛没什么的,只不过……
“疼!王大哥你怎打人啦?”少年抱着头哀嚎着。
“你这玩命也不交代一下,若回不来还不叫我担心?”王容板起面孔。
听了这话,吴老狗双眼散发亮彩,小心翼翼的问,“这么说来,王大哥,你……”
“我一个粗人没什么规矩,所幸也不觉得拿死人钱是怎样的不好。”顿了顿,“不过你下次要做这事,好得告知一声,若几天不见了也好去寻你。”
“不成不成。”少年连忙摇头摇手,“斗内可凶了,王大哥你不知道我这次就是开了眼界,差点连命都交代在那了。你没什么技术活,可别下去。”
“那你跟我说说,你鼻子废了是怎样安全出来?别跟我说用不到鼻子,我不信的。还有大黄,我猜它跟你去了,怎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