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再次沉闷,苏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压了压苦味,又给沈砚倒了一杯。
因为沈砚冷淡的态度,苏唯前几天其实很不舒服,可是现在想想…算了…
还是个孩子呢…
刚刚擦身体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这都是原主的功劳。
苏唯其实很想问问沈砚,他为什么不反抗?
可是后来想想,这话问的典型的巴掌没打在谁脸上谁不知道疼。
沈砚的哥哥和母亲都死了,一夜之间众叛亲离,什么都没了,自己还受伤成了一个废人。
他动不了,只能依靠原主残存的良心,可原主没良心,跟喂狗一样吊着他的命,惦记他的钱财,他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活不好…
在这之前,他也只是个在母亲哥哥呵护下长大的孩子。
这样的巨变,他能承受下来已经不容易了。
或许当时也是存了死志的…
苏唯问他:“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沈砚没说话。
苏唯想起老大夫的话,准备熬个粥,熬粥还是得用大锅,小米加白米熬点二米粥,再做个葱油饼吧。
苏唯一通忙活,等做完这些,天都黑了,进屋点了灯,沈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沈砚,起来吃饭。”
苏唯拍了拍他,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一开始像只柔软迷糊的小狗,等看到苏唯的脸,小狗瞬间成了狼狗。
苏唯“…”
苏唯照例喝了粥,吃了饼,才递给他。
他接过,大约是饿的狠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了,苏唯问他:“还要吗?”
他不说话。
苏唯好气又好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吃了?”
沈砚看她。
苏唯坐下,慢悠悠的说:“身体可是自己的,和我置气没有半点好处,我再问你一遍,还吃吗?”
十几岁的男孩子,总是有种迷一样的自尊心,他沉默了许久,大约觉得苏唯说的对,又可能是想通了,才咬牙说:“吃。”
苏唯又给他盛了一碗粥,拿了一块饼,他都吃了。
苏唯就不给他了,怕他一次吃太多撑坏了。
“照你这么吃,地主家都没余粮了。”苏唯故意说。
沈砚冷笑。
用他处理王婆的时候叫他砚哥,用不着了,就嫌他吃的多…
呵,毒妇…
他躺下不理她了。
毒妇的房间真暖和,被子也有股好闻的香味,不管毒妇今天是惺惺作态另有目的,还是真的觉得后悔想改了,沈砚都决定,他今晚赖在这不走了。
他要好好的睡一觉。
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
至于苏唯,她若真想要他命,他发烧时候就动手了。
沈砚心安理得的睡了。
苏唯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也陷入了纠结。
这个屋子很暖和,能睡得下两个人。
可…万一睡梦中被沈砚弄死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