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原本满心欢喜地计划着借由这个事情,好好教导孟忆湄一些关于为人处世方面的道理。然而,就在这时,江绣琳突然现身,并毫不犹豫地带走了孟忆湄,并且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诗意。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诗意不禁无奈地长叹一声:“唉!谁让人家是亲妈呀?”她深知此时此刻,无论自己再说多少话,恐怕都难以进入孟忆湄的耳朵里。毕竟,对于孩子来说,母亲的话语往往更具权威性。
尽管如此,诗意心中仍然存有一丝欣慰。因为她知道,即使孟忆湄现在可能还无法完全理解妈妈为何阻止她与自己过多接触,但小时候建立起来的深厚情谊并非那么容易被割舍。
忆湄可没有那么乖乖的听他妈妈的话,而是时常跑来和他她说话聊天,孩子的天性没有被完全磨灭。
而诗意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孟忆湄培养成为一个乐观向上、充满阳光气息的女孩,不要像诗意当年看的那个电影一样,美则美矣,但是充满了一种哥特式的恐怖氛围。
一转眼又是五年,江绣琳的身体每况愈下,诗意不是没有带她去看过医生,只是医生也说了是她的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好,而且自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
在上一个世界里,朱淑兰作为身体的生母,一直处于极度消沉和绝望之中。诗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一个计划——寻找一名技艺高超的催眠师来改变朱淑兰的记忆,帮助她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与勇气。
然而,江绣琳的情况却不同,她不是失忆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而且,虽然同样是因为心中过不去的执念而没有生存下去的意志,但是两个人是不同的,朱淑兰想要去死,是在他知道两个女儿有人照顾的情况下,想要去陪自己的心上人。而江绣琳,他有仇,有恨,自己选择了逃避。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绣琳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每况愈下。尽管孟忆湄身为她的亲生女儿,每日不辞辛劳、无微不至地贴身照料着,但这一切努力似乎都无法阻止死神的逼近。最终,江绣琳的生命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到了尽头。
在临终前那弥留之际,江绣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女儿孟忆湄召唤到身旁。她用极其微弱且颤抖的声音,艰难地向孟忆湄交代着后事:“孩子……等妈妈走后……你一定要去到台北……找到一个名叫罗毅的教授……他会代替妈妈照顾好你的……”话未说完,江绣琳已是气喘吁吁。
一旁的诗意听到这番话,瞬间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她全然不顾江绣琳此时的身体已如强弩之末,挺身而出,大声反驳道:“忆湄是我的亲妹妹!我何曾说过日后不会好好照顾她?你竟然要把她送去那个不知深浅的地方,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江绣琳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声音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让人听了揪心不已。她的身体颤抖着,呼吸急促得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孟忆湄见状,急忙上前扶住母亲,轻拍着她的后背,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连声说道:“妈,您别着急,慢慢说。我一切都听您的,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听到女儿如此顺从的话语,江绣琳的情绪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些,气息也逐渐变得平稳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江绣琳缓过气来,用手轻抚着孟忆湄的脸庞,慈爱地说道:“好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妈妈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你……到罗家去了,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记住,到了罗家之后不要拘束自己,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不用顾虑太多。”孟忆湄含泪点头,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表示一定会听从母亲的教诲。
然后,就在江绣琳说完这番话后,她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了声息。整个房间当中顿时回荡起孟忆湄的嚎啕大哭之声。
或许是因为在江绣琳去世前与诗意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孟忆湄对这个姐姐产生了不满和埋怨。因此,在这段时间里,她总是刻意躲避着诗意,不愿与她见面。每天只是默默地收拾行李,准备等丧事结束后就前往台北。
眼看着妹妹即将离开,而她对罗家的情况还一无所知,诗意心急如焚。她深知,如果任由孟忆湄这样懵懵懂懂地去到罗家,很可能会陷入一场不伦之恋之中。经过深思熟虑,诗意决定在孟忆湄离开之前,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好好谈一谈。
诗意拦住了孟忆湄的去路,孟忆湄转身想要闪开,诗意只能及时开口,“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临终之前为什么让你去找那个姓罗的教授。什么在父亲去世以后?她就不让你和我过多接触吗?”
“为什么?”孟忆湄也不是很理解,在她的记忆当中,在父亲去世之前,他们一直是幸福的一家人。
“走吧,我们好好的聊一聊。”
诗意牵起孟忆湄的手来到了一个草亭,那里摆着几张桌椅,在天气好的时候诗意会在那里喝茶算账,累了还可以眺望远处的牛羊牧场。
两人缓缓地坐了下来,刘妈手脚麻利地端上了几碟精致的茶水和可口的点心。孟忆湄一脸急切,甚至顾不上品尝那些诱人的美食,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让我去找罗教授,为什么她让我疏远你呢?”
诗意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孟忆湄的手,安抚道:“别着急,先喝口茶,听我慢慢跟你讲。你妈啊,心地确实非常善良,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有时候,她就是喜欢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咱们先说一下你母亲为什么会让你疏远我吧。”诗意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接着说道:“你父亲临终前,把整个农场毫无保留地托付给我来打理。然而从法律角度以及人们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来看,通常情况下,作为妻子的一方同样享有继承权。可你母亲却始终认为你父亲没把她当作自家人看待,就连你也受到牵连不过其中缘由,想必你心里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你母亲的心肠实在太软、太好说话了,如果当初把所有财产都交由她掌管,以她那菩萨心肠,恐怕我们如今未必还能稳稳当当地坐拥这片广袤的土地,享受着这份丰厚的财富。”
孟忆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对这番解释还算认可,可她还是忍不住追问道:“这些道理我都懂,可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这样吗?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