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不断磕头,甚至头皮都磕破了,可皇帝仍然是一张怒脸,死死盯着谢天,似乎在想该如何处置他?
“胡老……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他?”皇帝忽然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随着皇帝一喊,一身灰衣的胡长眉顷刻便出现在了皇帝面前,对皇帝一拱手:“圣上,算了吧,秋儿人又没事。”
皇帝看着胡长眉,脸色平静了下来,说道:“死罪可免,可活罪难逃!”
“圣上,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不必过于苛责,活罪也免了吧。”胡长眉大度道。
“嗯?胡老,那你说,朕该怎么处置谢天呢?”皇帝问道。
“不必处置了。”胡长眉只是淡淡说了五个字。
皇帝舒了口气,看着谢天:“谢天,你还不谢谢胡老?”
谢天忙对着胡长眉磕头:“多谢胡老宽宏大量!谢天必定铭记胡老的大恩大德!”
“不用谢。”胡长眉淡淡说了一句后,转身便离开了御书房。
谢天愕然,胡长眉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轻飘飘的赦免了,不计较他了吗?可他随即一想,不好,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以后,在皇帝跟前,只怕自己做十件事也抵不上他一句话了……而且,这个人情,欠大了……
皇帝脸色好了一点,转头看着谢天:“谢天,你进宫有何事?”
谢天思虑一番之后,说道:“圣上,臣有罪,臣是向圣上请求责罚的!”
“嗯?刚刚胡老不是不计较你了吗?”皇帝诧异道。
“微臣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何事?”
“终南山,反了……微臣留在终南山的人,被正一门尽数杀了……是臣思虑不周,才导致了这般后果……”
“砰!”
一个砚台飞来,狠狠砸在了谢天的额头之上,当即砸的谢天眉毛一皱。
上一次,皇帝拿着这砚台,没有砸下来,可这一次,却毫不犹豫的甩到了谢天头上!
“谢天!!!”皇帝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指着谢天,再次怒吼:“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到底有什么用?”
“圣上!请圣上给臣一次机会,臣立马就去平了终南山!”谢天道。
“平了终南山?谢院长,如今边关大敌压境,你还要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吗?”一旁已经站起的胡春问道。
“你……”谢天被胡春噎的哑口无言。
皇帝头疼不已,大声道:“外患未靖,內患又起,朕到底该相信谁?谁能真正替朕分忧?”
谁料胡春来了一句:“圣上,江湖事,武林解,若是江湖门派之事,自然当让江湖出身之人去解为妥。”
“嗯?江湖出身之人?”皇帝看向了胡春。
胡春道:“圣上,不如派董昭去一趟终南山,化解矛盾,安抚江湖如何?”
“董昭?”
“是,圣上,董昭本就江湖出身,且与正一门素有渊源,他去最合适不过!而且,当下外敌压境,所以,江湖上,咱们只能以安抚为主,不能再起乱子了。”胡春分析了起来。
皇帝被胡春的话打动了,立马朝门口的内侍太监喊道:“速速去叫董昭来!”
“是!”
小太监立马传旨去了。
而此刻的董昭,正在闲园里扫雪呢!今天天冷,皇帝破例给他放了假,不用进宫教太子,于是他就闲了下来,扫起了雪。
可他扫雪却不是用笤帚扫,而是用两把剑在扫。只见他一手一把剑,左手一挥,在雪上划了一道深痕,在空中扬起一片雪浪!右手一掀,地面雪被掀起一整块,随后在空中碎裂,化作碎雪落下。
他漫无目的的舞着两把剑,毫无规律可言,看的一旁的江月溪直蹙眉。
“昭哥练的什么剑啊?”江月溪不由问向了一旁的叶眠棉。
“不知道,但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叶眠棉答道。
“很厉害?哪里厉害了?”江月溪不解。
叶眠棉往地上一指:“你看,他剑划过雪堆,如同切豆腐一样,可却不曾在泥地上留半点剑痕,这还不厉害吗?”
“这……”江月溪惊呆了,仔细一看,确实,露出的泥土里,确实没有一点剑痕,董昭扫雪就如同手掌切豆腐一般!剑光过处,雪屑纷飞,却没有带起半点泥土。
扫雪不染泥!难道他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吗?
“董昭,给我堆个雪人!”叶眠棉大声道。
董昭一回头:“好!”
说罢董昭拿起两把剑就开始转圈,随着他身形不断转动,地上的雪被他内力所吸,很快都飞了起来,居然围着董昭绕圈圈!
江月溪看呆了,这武功还能这么玩?
董昭舞起剑,将飞来的雪吸引到周身后,施展起青虹刀法来,随着他大喝一声:“青影舞!”
他如同一个陀螺般转起,整个后院地上的雪被他庞大的内力所吸来,围绕着他周身转,眼看雪吸的差不多了,他又大喝一声:“去!”
被他卷起的雪随即往墙角处一洒!铺天盖地的雪化作雪浪一般涌向了墙角,顷刻间在墙角里堆成了一座小山!而地上的积雪,也被他扫的干干净净!
“哇!这么厉害?”叶眠棉也惊呼了起来。
随后董昭双手持剑而上,剑光如芒,在那雪堆上刻划了起来,哪消半盏茶功夫,一个大肚子的雪人就被他刻了出来!
“哇!”叶眠棉拍着手跑到雪人面前,仔细打量着那雪人,眼中冒着惊讶的光,然后来了一句:“雕的真丑。”
“额……”董昭看着叶眠棉的侧脸,这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