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照耀大地,散去了这长达一个月的阴霾。
时间回到拂晓。
在秋缭司署衙之内,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房屋四下摆满了刑具,这是一间审问犯人的牢房。
唐桡被点住了穴道,五花大绑,被捆在一根柱子上,动弹不得。而他自从被夏鸯抓住后,他身上的什么毒药都被搜刮一空,然后就一直在那里被康朝阳阙审问,审问了整整一夜。或许是累了,他现在头一歪,嘴角流涎,好像睡着了。
不知为何,夏鸯并没有用更狠的手段来制住他。
“他妈的,这人嘴真硬,什么都不说!我怀疑秋行风是被他暗地里弄死了!”康朝一甩头上绺辫,破口就骂。
阳阙打起了呵欠:“你省省吧,他可是唐桡!就算秋行风真的被他弄死了,你也问不出来的。”
“又不能弄死,留着他干什么?夏鸯到底什么意思?”康朝一手摁着门柱,一脸不屑。
“哎,我们外庭当初何其风光,可现在呢?程督主不见了,徐经才上任多久就死了,阎浮也死了,秋行风又失踪了,春纺司的心在张纶那边了,真没想到我们有朝一日会分崩离析……”阳阙摇头叹气,说完再次打起了哈欠,看来他也是真的困了。
“都是这个唐桡!圣上给徐经的命令是去对付东华会的,而他却谏言什么清剿青莲山,嫁祸东华会,什么引蛇出洞,而徐经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结果呢?东华会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反而招惹了伊宁董昭的青锋门,自己人之间还起了内讧,唐桡这狗贼真是跟坨狗屎一样令人恶心!”康朝连续骂骂咧咧道。
“对,他这人自私至极,他杀了汪澄,还想灭钟离观的根,他对付不了伊宁,就想利用我们外庭的力量,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死活!”阳阙也赞同道。
“狗屎!”康朝越想越气,一脚踢在唐桡身上,可唐桡却半分反应都没有。
“嗯?”阳阙看着不对,毫不客气一甩手,给了唐桡一个大耳刮子!
“啪!”响声清脆至极,可唐桡仍然毫无反应。
“这王八蛋怎么蔫了?”康朝疑惑不已。
“我看看!”
阳阙皱眉,伸出手去探唐桡的鼻息,可就在这时,唐桡忽然猛地一睁眼,嘴一张,朝着阳阙面门猛地就是吐了一口黑烟!
两人没想到唐桡嘴巴里还能藏毒!
“唔……”阳阙被烟一冲!略微一后退,但眼神便开始飘忽,头晕目眩起来,康朝见状,立马冲上前,一掌打向唐桡的胸口!
可谁知唐桡冷哼一声,全身一震,挣脱麻绳,也一掌打向了康朝前胸!
康朝不敢硬接,这可是一掌打死了阎浮的阎罗掌!他武功又不比阎浮高多少,他连忙撤手后退,可唐桡随即一把抓住昏迷的阳阙,厉声喝道:“康朝,你别动,动一下我杀了他!”
“唐桡你个狗贼!放了我师弟!”
“放?你们这么对我,还想让我放人?”唐桡眯着那双三角眼道。
“你想怎样?”康朝问道。
“怎样?”唐桡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说呢?”
康朝一脸怒气,却不敢轻举妄动。
唐桡忽然冷笑一声,抓起阳阙就朝一边扔去,扔的那地方有一根倒插铁锥的柱子,那是一种刑具,还没来得及用到唐桡的身上的刑具。
康朝大惊,连忙冲过去接阳阙,唐桡再次冷笑一声,凌空便是一掌!
隔山打牛!
掌劲落在了阳阙身上,却打进了阳阙身后的康朝体内!
“呃啊!”康朝接过阳阙,却结结实实吃了一掌,两人叠在一起往后一退,康朝的肩窝直接被那铁锥穿透!直接被钉在了上面!
“来人啊!唐桡跑了!”康朝顾不上疼痛,大声喊了出来。
唐桡脸色一变,外边脚步声响起,唐桡来不及收拾康朝阳阙的小命,拔腿就跑!
他一路夺门而出,连杀三四个前来拦截他的皂卫,终是被他冲出了署衙,他穿着那身凌乱又发臭的衣裳,没命的往南跑!
他早就料到,扬州已经是是非之地,留下来早晚会被收拾掉,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走!走的远远的,永远不再抛头露面!
而此时的夏鸯,还在跟董昭血战呢!
随着漕军主帅曹豻的投降,扬州十二门再次大开,早已准备好的江湖人士们朝着城内冲了进去,而唐桡,则在混乱中拖出一个皂卫,将其打晕,然后换上皂卫的衣服,往东南跑了!
“把外庭的这帮人都给我抓起来!”高如山指挥着一帮矮子兵道。
“秋叔的下落找到没有?”温挚问手下青衣人道。
“唐桡在哪里,在哪里?”龙骁揪住一个外庭的皂卫厉声喝道,他这行为又导致一个皂卫尿了出来。
“董昭人呢?”叶眠棉一脚踩在一个士兵身上,厉声问道。
整个扬州乱成了一锅粥!
当伊宁冲到瘦西湖畔时,那里居然没了人,只有打成一片狼藉的杨柳堤,还有些许血迹,董昭不知道去哪了!
“夏叔!夏叔!”慕容幽兰带着古丽,也跑到瘦西湖畔寻找夏鸯的踪迹,可是她也没找到,她又跑向了其他地方找了起来,直到找到一个落单的皂卫,她一把揪住那小皂卫,露出虎牙喝道:“董昭跟夏鸯哪去了?”
皂卫正是那个传信的,连忙道:“董昭自东南门出去,去追唐桡了!夏司正好像去哪里调息了!”
“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