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兵堆里,越来越艰难。
“杀!”一队青衣斗笠人自草丛里一冲而出,杀向了漕军,漕军立马分出一支兵来抵挡,场面越来越乱!
而此刻的漕军大帅曹豻,正在营帐内努力耕耘呢……
“轰!”
一声天塌地陷的震响将他吓的把头从女人脖子弯里拔了出来,他茫然四顾时,忽然营帐顶上破了一个大洞,一个青衣长辫的影子落在他床前,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穿衣!”
“来……”
人字未说出口,他头顶的髻发直接被一剑削掉,掉在他身下那女人脸上!
“啊……”那女人尖叫了起来。
曹豻吓得神不附体,这个人哪来的?
赫连飘已经快筋疲力尽了……但她仍然在咬牙支撑,正当她快撑不住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女音响起:“住手!”
每个人都听见了那声音,心头为之一震,纷纷回头,只见穿着袄子的大帅曹豻,被一个女人掐住脖子,提在手里,狼狈不堪,那女人走到近前,将曹豻一扔。
曹豻连忙道:“你们住手,不要打了!”
再打他就死了……他已经见识过那个长辫子的女人有多厉害了。
“去开城门!”伊宁喝道。
“本帅在城外,吊桥在城头,本帅如何能开?”
“去扬州,走!”伊宁重新提起他那衣领子,像拎条狗一般拎着他就走!
“伊女侠饶命啊,我听你的听你的……”
亏的曹豻是个贪生怕死好色误事的废物,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松。
而另一个人却不轻松,赫连飘浑身是血,多处受伤,但伊宁走过她身边时,居然看都没看她一眼……
而另一边,沈青也开始动手了,她潜入军司府中,摸清楚了上官云洲的所在后,拔出剑来,走到他所在的那间房子的屋顶上,确定位置后,就开始揭瓦片,一片一片,她耐心很足,像一个等待猎物的猎人一般,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
而董昭,也潜了进去,躲在上官云洲房间外的一处廊子凹里,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无声无息。
沈青抬头看看天,天似乎快亮了,她抓紧时间,终于将屋顶的瓦片揭开,露出可供一个人跳下的洞。她透过那个洞朝下边看去,下边漆黑一片,只是隐隐有个人影躺在床上。
这是这座府邸内的主卧,除了上官云洲,应该不会有人睡这里!沈青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但她此刻也没有别的选择。
她一跳而下,落入屋内,谁知那人影自床上一弹而起,手持一柄利剑便朝沈青刺来!沈青急忙伸剑隔开,两人交手三招后,那人便大呼:“来人,拿刺客!”
沈青大惊,她必须要在人来之前拿下这人!
两人剑来剑往斗了十余招,将屋内砍的七零八落,一片狼藉,沈青大惊,这人武功不低于她!
她咬牙,一发狠,朝那人猛攻而去,剑花如莲,逼得那人步步后退,那人退到墙角,忽然抓起一个灯盏就朝沈青砸来,沈青劈手一剑砍开,但这一挥手扯到了她腹部的伤口,她一蹙眉,这该死的伤!
那人眼看沈青攻势停顿,立马持剑反攻,两人再度焦灼的打在了一起!
而廊外的董昭,忽闻房内的打斗声,随后屋外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他大惊,青姐没得手吗?
他不再犹豫,如鹞鹰一般掠过走廊,径直冲进那间打斗的房内,一眼就看见沈青被逼的步步后退,他大怒,刀一拔朝着那个人影就攻了过去!
那人正是上官云洲,谁也没料到这个指挥使居然是个化境高手!
还好董昭赶了过来,不然沈青恐怕真的“命薄如纸”了……
随着董昭的加入,沈青也反应了过来,他居然会悄悄跟过来帮忙?真是令她刮目相看了,这个弟弟,没认错!
两人迅猛的杀向上官云洲,十余招后,上官云洲抵挡不住,败象已露,董昭一刀挥去!
“青风化岚!”
“乒!”上官云洲手中剑直接被斩断,肩膀上也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哦啊!”他厉声惨叫一声,沈青上前一脚蹬在他胸口,将他踢飞,砸在墙上,口吐鲜血,滑坐了下来,一脸恐惧。
“青姐,废了他武功!”
“好!”
沈青欺身上前,点住他胸前八处大穴,而后运转真气,朝他丹田一掌轰下!
“啊啊啊啊!”
上官云洲直接被废,沈青一把将他拎起,就跟拎条死狗一般,拎到了门口。
门外,无数州军持枪携弩,刚好赶到,但看见这一幕,都傻了眼了,指挥使大人被生擒了?
“去开城门,不然我宰了他!”沈青朝着面前的州军厉声喊道。
可是州军们脸色阴晴不定,面面相觑。
“我是董昭,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但我们只想打开城门,放我们的人进来,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外庭副都督唐桡!杀了唐桡,扬州就会重归安宁,你们也不必再提心吊胆,我们也不会找你们麻烦,听明白了没?”董昭喊道。
士兵们还是犹犹豫豫。
“去开城门!”沈青拖着上官云洲的身子,也不管他如何嘶嚎,直接冲开军士,往城门处走去!
两人拖着上官云洲,直奔扬州西边通泗门而去!而后边的州军慌忙跟上,看起来并不像关心主帅的生死,反而像是生怕错过了这场热闹……
两人不知道的是,上官云洲此人对待下属极为苛刻,早已引得很多人不满了。
二月二十九,天边渐渐泛白,看起来似乎要出太阳了。
久违了的阳光,令人无比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