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沈青喊住了他。
他回头,等待着沈青的吩咐,而沈青只是淡淡说道:“以后,不要自称小的。”
“嗯?那怎么说?”
“你该自称我,我们青锋门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沈青笑了笑说道。
“是,小……我知道了。”怀英很开心的出了门。
而另一边,伊宁已经过了滁州界,再往前,就是竹镇了,那就已经进入扬州地界了。她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慕容幽兰,古丽,叶空,赫连飘以及不愿错过这场大事的叶眠棉。
“幽兰。”骑在马上的伊宁忽然喊道。
“啊,伊女侠怎么了?”慕容幽兰好奇问道。
“你属下……在扬州?”伊宁问道。
“对啊,夏叔说他去扬州见一位朋友。”慕容幽兰答道。
“这样啊?”伊宁低头思忖。
下午时分,忽然前方一匹快马冲来,马上骑士一身青衣,戴着斗笠,是青锋门的人,那人冲到伊宁近前,勒住缰绳,一跃下马,将一个蜡丸送到了伊宁面前。
“大小姐,我们在扬州城北城隍庙看到了标记,找到了我们从城里的人传来的消息!”那人利落的说完了一句话。
“辛苦了。”伊宁接过蜡丸,一扭开,看见了一张烧残了的香纸,这纸是人们烧香拜神用的,传信的人为什么用这个纸?伊宁打开一看,看见了董昭所写的字。
徐经已死,风叔失踪,青姐受伤,我在府衙,小心夏鸯!
短短二十个字,写出了扬州发生的一切,伊宁蹙眉,他杀掉了徐经吗?再看到最后的“小心夏鸯”四个字,她更是脸色一沉,夏鸯是谁?
慕容幽兰靠过来,美目朝纸条上一瞄,看见了夏鸯的名字,霎时间失色。
伊宁察觉到了她的变化,问道:“夏鸯是谁?”
“就是夏叔啊!”慕容幽兰脱口而出,但是立马说道:“为什么要小心夏叔啊?夏叔人很好的啊!”
“他有问题!”叶眠棉说道。
“怎么会有问题呢?夏叔是我们清源教的长老,武功高强,为人和善,忠心耿耿!”慕容幽兰朝着叶眠棉说道。
叶眠棉眯了眯眼,她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字,她认了出来,她开口道:“这是董昭的字迹,是董昭传的信,既然要我们小心夏鸯,那么夏鸯必然是敌人,不是站在唐桡那一边的,就是站在徐经那一边的人!”
“不可能!”慕容幽兰争辩道。
“不可能?那你说说,你夏叔去扬州找朋友,找的是哪一位朋友呢?是徐经还是唐桡呢?”叶眠棉质问道。
慕容幽兰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古丽也是脸色难看。
“我们走!”伊宁脸色一沉,纵马便朝扬州冲去!
赫连飘定了定神,也纵马狂奔,直追伊宁而去,此番去扬州,她要看见唐桡殒命,她要为当年的事划上句号!
而此刻的扬州,十二门全部被封锁,城墙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士兵,甚至还架起了炮,漕军,扬州州军都行动了起来,而城内,巡逻的兵丁,皂卫更是不计其数,吓得城内的百姓都不敢出门,城外的百姓更是不许进城,一时间,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这一切,自然是夏鸯与唐桡两人的手笔。
此刻,两人正坐在秋缭司署衙内,一左一右对坐着,身边并无其他人。
“想不到,董昭这个小贼居然进了城里来了,看来徐都督之死,是他干的!”唐桡断定道,他想起来了,董昭既然是沈落英的弟子,练过森罗手,难怪可以模仿出阎罗掌……
“他昨夜不仅杀掉了冬缚司两个化境高手,还闯入客栈,救走了一个女子,而且还逃掉了,这本事可不小!”夏鸯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赞许。
唐桡看见夏鸯这副模样就来气,但还是忍住了,沉声道:“看来夏司正你对他很满意吗……”
“若是我妹妹没死在他手上,我可以跟他拜把子,青锋门,伊宁他们这些人都是些忠正之人,我之前都想跟他们拜把子,而你们偏偏愚蠢至此,非要去招惹!”夏鸯都没正眼看唐桡,只是随意说道。
“你说我愚蠢?”唐桡来气了。
“你当然愚蠢,你简直是大愚若智,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东西,你当年的奇谋不仅没能杀了沈落英,还搭上了你们整个阳宗,最后更是连你们阳宗宗主的师傅,阴山老祖都搭进去了,是不是?”夏鸯嘲讽道。
“你……”唐桡很生气,恨不得射他一脸的毒针。
夏鸯继续道:“还有啊,攻打青莲山不知道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你知不知道,外庭虽然是朝廷的外庭,但外庭里边有多少人是江湖各大门派安插的,你知道吗,你了解吗?同样,朝廷在江湖上各大门派安插了什么人你知道吗?外庭里边有青锋门的人,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奇怪,如果没有,那才奇怪!而你,居然愚蠢到这个地步,刚当上副都督就撺掇徐经去攻打青莲山,结果人家青锋门安插的人只要一告密,你们差点就死那了!你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聪明如唐桡,被这劈头盖脸一顿骂,居然被骂的没了半点脾气。
然而夏鸯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喝了口茶,继续口吐芬芳。
“你没那个肚量,就不要吃那么多泻药,还有窜稀的时候不要怪茅坑臭,苍蝇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程欢当初选择跟伊宁和解我可以理解,当时的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外庭并不是铁板一块,伊宁也不是一个独行侠,真撕破了脸,谁都不好过!”
唐桡听得面色铁青,却没有说话。
“徐经写信给我,我本来是想来看望一下这位老朋友的,谁知道只看到了他的尸体。他比你还蠢,非要去招惹一个打不过的人,他不知道他只是皇帝的一条狗,主人都不计较了,他一条狗非要在那里狂吠,被人抡起扫把打死了又能怪谁?”
夏鸯口齿清晰的说出一堆难听至极的话。
“那你,为何还要选择跟我合作?”唐桡问道。
“这只是暂时的,毕竟名义上你还是外庭目前最高的官,我只是看圣上经营这么多年,不想他的心血一朝崩塌而已,昨日若是无我,我们外庭只怕已经是四分五裂了。”夏鸯难得瞟了一眼唐桡。
唐桡很不舒服,他本以为以他的智谋,在外庭里边定然是鹤立鸡群,谁想到碰到夏鸯这么一个看得通透,又比他强的人,还当面骂他蠢,他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