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看着祝卿安和一干飞龙镖局的镖师打斗,止不住的点头,“这小娘们够厉害的,这些小喽啰,还真不见得就能赢得了她。”
风林晚倒是没有过多的评价,“别高兴的太早了,你也说了,那些镖师都是小喽啰,那个飞龙镖局的总镖头徐竹青还没出手呢,那可是北侠秋霁明的得意门生。”
东方既白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天下三百六十路名侠,除了为首的那位之外,也就东西南北中五位侠客了,北侠秋霁明,不好惹呀。”
龙在天晃着大脑袋,边看边着急,“哎呀,这徐竹青也太不要脸了,几十个大老爷们对付一个女的。”
“干爹,叔叔,我干娘她老人家有危险,咱们用不用去帮忙啊?”
“干娘?”东方既白会心一笑,看向风林晚,“暮之,你这出来一趟,本事见长啊。”
风林晚狠狠地瞪了龙在天一眼,“龙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吃饭吃错了,顶多闹几天肚子,可说话说错了,弄不好就得危及身家性命。”
龙在天赶忙捂住嘴,“干爹,我这不也是说顺嘴了吗。”
东方既白瞟了树林中一眼,“快看,这徐竹青要亲自动手了。”
“都给我闪开。”树林中,徐竹青呵斥一声,飞龙镖局的镖师应声而退。
徐竹青冷冷的看向祝卿安,“小姑娘,有两下子,本总镖头,就亲自会一会你。”
祝卿安横剑在身,“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狂妄!”
哗啦一声,徐竹青从腰间取下他的兵器,九节鞭。
每节之间,以三个圆环相连,可以缠绕,可以折叠,平时,徐竹青就将九节鞭缠在腰上,作战之时再随之取下。
徐竹青一晃手中九节鞭,“小姑娘,你可看好了。”
啪!
徐竹青一鞭朝着祝卿安的面门砸下,祝卿安急忙闪身躲避,这一鞭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积雪之上,顿时多了一道沟痕。
待徐竹青手腕轻提,雪中的九节鞭霎时腾空,带起一层泥土。
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地皮早就因为天气原因,冻的如同铁板一般坚硬,可徐竹青这一鞭下去,竟能带起半指厚的冻土,此鞭的威力,可见一斑。
倘若砸在人的身上,非死即残,最起码,骨断筋折是无可避免的。
“哎,不对呀。”正在观看战斗的龙在天发出了疑问,“这北侠秋霁明用的兵刃不是赤霄剑吗,这徐竹青是北侠的徒弟,他怎么用的是九节鞭不用剑啊?”
东方既白做出了解释,“武道一途,万里之遥。各种兵器,种类繁多。江湖中人,比较常见的兵器,就是刀、枪、剑。”
“江湖之中,一般的师父教徒弟,都是师父用什么兵器,徒弟也就跟着用什么兵器。”
“可真正的武道高手教导徒弟,讲究的是因材施教,不是说师父用剑徒弟就得跟着用剑,师父用刀徒弟就得跟着用刀,他们会根据自己弟子的具体情况,为弟子量身选择合适的兵器。”
“就像天下武道第一人的武圣人,他座下有八大弟子,可这些弟子有的用剑,有的用枪,还有的干脆什么都不用。”
“哎,”龙在天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要是徒弟适合的兵器,当师父的不会怎么办?”
风林晚接过话来,“放心吧,武道高手之所以能够被称为高手,那就说明人家什么兵器都会使,现在用的,只不过是最擅长的罢了。”
“因为你不知道将来你的对手会使用什么样的兵器,所以你必须熟悉所有兵器的基本招数,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
“倘若真的出现你说的情况,那这些当师父的,就会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或是找同宗同门,或是找亲戚朋友,带着自己的徒弟登门请教,有的干脆让自己的徒弟再拜一个师父,总之,不能耽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
“这样的师父,才是真正的好师父。”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好说话的,有的师父还得传授出自己的一些招式,才能换取对方指导自己的徒弟。”
“但因为这样太麻烦了,所以,收徒之时,便讲究资质,都想收一个天分高的弟子,这样教起来省事。江湖上常见的,也都是师父用什么兵刃,徒弟就用什么兵刃。”
“可这个徐竹青的师父是北侠秋霁明,威震江湖数十年的人物,虽说人称北侠,可武功却已经到了十一境,教给自己的徒弟九节鞭,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龙在天听着,频频点头,“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道呢。”
说着,龙在天看向远处的打斗,“这徐竹青还真有两下子。”
九节鞭在徐竹青的手中,上下翻飞,鞭体划破空气,呼呼作响,虽然寒风呼啸,但与九节鞭发出的声响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姑娘,再接我一鞭。”
徐竹青手持鞭把,摇晃手臂,九节鞭直直的向前冲去,好似白蛇吐信,忽隐忽现,若即若离,令人不寒而栗。
祝卿安侧身向后,躲过这一鞭。
九节鞭直直的穿透祝卿安身后的树上,徐竹青回臂收力,九节鞭从树中抽回,再看如同成人大腿般粗细的树木,应声折断,栽落地下,惊起林中麻雀展翅高飞,竞相逃命。
甚至还落下几片羽毛,但还未等到达地面,便被呼啸的北风无情的席卷至远方,不知落向何处。
“再来!”
徐竹青横鞭抽去,祝卿安竖剑格挡,可九节鞭是软兵器,祝卿安挡住了一节,可还是有几节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后抽去,狠狠地砸在了祝卿安的身上。
祝卿安几个踉跄向后,加之地上全是积雪,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没有摔倒。
祝卿安稳住身形,身上的白衣不知沾染了多少积雪,可雪也白来,衣也白来,白雪沾白衣,白衣染白雪,倒也显得并不突兀。
她擦了擦嘴角流出的一丝鲜血,举起宝剑,剑尖直指徐竹青,忽有一阵寒风袭来,吹动额前青丝,颇有几分凄怆的惨淡。
“再来。”她淡淡的道出二字。
“不必再来了。”风林晚走了过来。
风林晚脸上挂出一抹笑容,“风去风又回,人来人又往。亲爱的祝姑娘,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