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已经是凌晨3点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天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从得知刁世杰的企业被查到无人岛被摧毁,从四大金刚被沉入海底到明州刁世杰的被端。
一时觉得脑子里十分纷乱,有些理不清头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舜对刁世杰发起的这三波连续反击可谓策划精密,干净利索,无疑给刁世杰带来了沉重的打击:砸进去一个多亿,损失了四元大将,无人岛基地没了,明州刚开业的抓钱场子也没了,而且,刁世杰还要担惊受怕忙着为自己擦屁股,防止偷税漏税的事情把自己扯进去。
看起来,似乎刁世杰在和李舜的拼杀中丢盔卸甲,处于劣势,只有防守之势,没有还手之力了。
可是,李舜和刁世杰之间的拼杀,难道只限于他们两个团伙吗?这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更深的背景和阴谋呢?李舜暂时似乎占了上风,可是,他能笑到最后吗?他和刁世杰之间的恩怨何时会是个头呢?如果李舜和刁世杰之间最终分出了胜负,我能脱离道上做个安分守己的好公民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我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时分才迷糊了过去。
下午,我去机场,李舜和老秦送我。
路上,李舜对老秦说:“对了,老秦,晚上我要约段翔龙喝茶看戏,别忘了通知他一声。”
“好的!”老秦边开车边答应着。
李舜接着看着我:“可惜你要回海州了,不能和我一起同你的老朋友一起喝茶看戏了。”
我说:“段翔龙会不会试探你知道不知道昨晚有个场子被端的事情?”
李舜一咧嘴:“你觉得他会吗?他要是问我,我一定会很吃惊的:哎哟,是吗,昨晚有个场子被端了啊,是谁的啊?被谁端的啊?这场子在什么位置啊?你段翔龙是怎么知道的啊?哈哈,你猜他会愚蠢到这个程度问我这个问题吗?”
我想想也是,段翔龙不会在李舜面前提关于这场子的一个字的,李舜没事就约他喝茶聊天,他说不定还自己以为李舜对他和刁世杰接触的事情毫无觉察呢。
有些人的悲剧不在于聪明,而在于自作聪明。
到了机场,李舜一直看到我进了安检。
我知道,李舜突然心血来潮要亲自送我登机看我离去,绝对不仅仅是出于对我的情意。
当天下午,我回到了海州。
此次回到明州,却没能回家看看父母,我的心里有些郁郁,却又有些逃避,见了父母,他们要是问起我和海竹的事情来,我该如何回答呢?
想到这些,心情不由更加压抑。
无人岛被炸的事情并没有在海州引起什么反应,本来这岛就是没有人去的,加上是在夜间在山洞里引爆的,当时周围陆地的人很难听到什么动静,加上第二天的大雪又掩盖了一切痕迹。即使刁世杰知道了,他也不会声张,只能暗中调查。
我想他此刻一定很想知道四大金刚的下落。当然,李舜一下子给他制造了这么多事情,刁世杰此时需要调查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时可能理不清头绪。
上班后,我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密切注意着刁世杰那边的动静。我为什么要如此关注刁世杰,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李舜。
从皇者那里得知,伍德和雷征以及刁世杰都回到海州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他不得而知,伍德没有给他透漏一点口风。至于偷税漏税的事情,也是还在处理之中,被带进去的几个人也没放出来。
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三家企业偷税漏税被查的事情,议论纷纷,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三家企业的幕后老板是刁世杰,更很少有人把这三家企业串联起来,都以为是同时被查出的个案,互相之间没有联系。
在晚上的电视海州新闻里,我看到了雷征,正在参加一个会议,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派头十足,精神面貌很好。
刁世杰的无人岛老巢没了,那么,他今后活动的主要地点会是在哪里?
我不由想到了郊外的那幢别墅。
我找到四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交给他一笔钱,委托他去办一件秘密事情。
第三天,四哥给我回话:事情办妥了!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我不知道委托四哥办的这事情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但是我觉得有就比没有好。
秋彤这段时间的工作也是异常忙碌,甚至比我还忙,除了上面的各种应酬和会议,还要到下面各部门和各站去检查协调工作,还要到各县区去督促日报的发行和收款事宜,基本在办公室里很难见到她。
这段时间,正好是管云飞在集团调研,他也亲自跟随秋彤到县区跑了几趟,调研发行工作。
管云飞跟着秋彤下县区,孙栋恺几次提出要陪同,都被管云飞婉拒。
我不知道孙栋恺为什么要陪同管云飞下去,不知是出于礼节还是出于什么顾虑,也不知道管云飞为什么不让孙栋恺陪同,不知是想真的下县区调研发行情况还是想借机秋彤单独聊一些话题。
管云飞是孙栋恺的顶头上司,他要跟管云飞下去管云飞不允许,自然是不能强求跟去的。
当然,管云飞跟着秋彤下去,秋彤是乐意的,市宣委主任打着调研的名义亲自下来督促海州日报的发行工作,哪个县区敢不重视?县区一二把手只要在家,都得出面接待。这样对秋彤的工作自然是十分有利的。当然,至于管云飞会单独和秋彤聊什么话题,谁也不知。我想,这也是孙栋恺最想知道最顾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