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再也来不及多想,脑海中一片空白,两步助跑冲了出去,随后整个身体迅速伏地,就地一个利落的前滚翻,眨眼间便翻到了那人的身前。
前滚翻刚结束,我毫不犹豫地抡圆了胳膊,手中的刀朝着那人的脚腕处迅猛地挥去,那一刻,我根本无暇顾及是否击中,只是凭借着本能使出了这全力的一击。
抡完这一刀后,我丝毫不敢停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朝着身侧又是几个连滚带爬的翻滚。废话,老子心里可清楚得很,自己这点实力,偷袭一招,不管成没成功,先赶紧跑了再说,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确切地说,就在我气势汹汹地发动攻击的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同样那人已然凭借着其超乎常人的敏锐听觉捕捉到了我逐渐靠近时那略显沉重且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他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瞬间肌肉紧绷,猛地以令人咋舌的极快速度扭转过头看去,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却只有空荡荡、毫无遮蔽的景象,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之物都未曾发现。就在这时,他的余光才本能的在一丝慌乱之中无意间扫见正俯身以快如闪电、疾若旋风之势向他迅猛挥动手臂的我。
他出于条件反射,下意识地抬起一条腿,肌肉瞬间隆起,企图进行阻挡,不得不说,这条腿是极其幸运的,因为在那万分危急、命悬一线的千钧一发之际,它根本就没有看清我手中竟然还紧紧握着一把闪烁着冰冷寒光、锋利无比、令人胆寒的片刀。
但不幸的是,没抬起的那另一条腿可就遭了大殃,只听“唰”的一声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的声响骤然响起,我的片刀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迎着腿骨狠狠地砍了下去,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他的反应速度快得令人惊叹,就在那短短的弹指瞬间就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仿佛被冰冷的毒蛇狠狠咬了一口。令人震撼不已的是,他竟然丝毫不畏惧那犹如刀割剑刺般的剧烈疼痛。
只见他眉头紧皱,牙关紧咬,迅速抬起之前未动的另一条腿,那动作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刚猛,带着排山倒海的磅礴气势,直接就朝着我的面门重重砸下,仿佛要将我瞬间碾碎。
可是,我本来就是毫无规律、杂乱无章地胡乱挥了一刀,紧接着便像一只身形敏捷、动作灵活的狸猫毫不犹豫地向一旁迅速滚开,整个身体如同泥鳅一般滑溜。
从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想要和他持续进行这场激烈残酷打斗的想法和意愿,也正因如此,我的身体动作没有出现丝毫的凝滞和停顿,顺畅自如地就躲开了他那犹如狂风骤雨般势大力沉、威力无比的一脚,避免了一场可能的重击。
那人见凌厉的一脚并未击中我,而我则以两个利落的翻滚,瞬间穿出了两三米远。随即,我迅速站起身,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都顾不上。
他望着从脚下空空如也的地面,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他原本以为,就凭我刚刚展现出的身手,应当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可我为什么会如此匆忙地逃跑呢?
他稍作思索,便立刻抬腿追了上来。然而,好像没跑两步,他突然感觉腿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低下头,目光凝重地看了看自己的腿,虽说只是些皮外伤,可这般伤势想要追上我,也绝非易事了。继而,他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缓缓地回过头,步伐略显蹒跚地朝着麻子走去。
我不顾一切地向前飞快地狂奔着,心跳如鼓,满心以为他马上就要追到我的身后。随即,我又突然猛地止住了脚步,借着向前冲的惯性向前一个迅猛的滑铲,同时右手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地向后挥出一刀。
我满心期待着这次能够再次偷袭成功,但是由于我用力过猛,失去了准头,又什么都没砍到。这一下,巨大的反作用力直接把我自己抡得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才止住了身形。
这时我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紧张地定睛一看,发现他并没有向我追来。可是只见他缓缓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又向着正紧紧捂着肩膀,脸上肌肉扭曲,布满了痛苦之色,才刚刚颤颤巍巍、摇摇晃晃爬起来的麻子走了过去。
我睁大眼睛目睹这一幕,心瞬间揪紧,顿时暗叫不好,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本以为,仗着我对这一片地形的无比熟悉,每一条小道、每一处拐角都铭记于心,将他巧妙地引开之后,麻子他们便能抓住这难得的时机安全脱身。
可是,都怪我那超乎寻常的身手,在不经意间一下就将他击伤,而且这一击竟是如此沉重,完全彻底地打断了他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善念。
唉,满心的无奈如阴霾般笼罩着我,我怎么可能狠下心来丢下麻子,自顾自地就这样跑掉呢?没办法,我毅然决然地换了一个方向,朝着右边向那人和麻子所在的那边绕了过去。
就在我距离他俩还有大约六七米左右的地方,我清楚地看见那人已经快步走到了麻子的身前。麻子也已经转过身打算逃跑,然而却被他猛地一手紧紧握住了受伤的肩膀。
麻子因这剧烈的疼痛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操你妈的,有种弄死老子……”麻子双目圆睁,脖子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接着随即转身,使尽全身力气挥出一拳向着那人的面门狠狠打去。
那人极其轻松地抬手,仿若闲庭信步一般,便精准无误地抓住了麻子打来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则如闪电般飞快地掐住了麻子的脖子。瞬间,麻子便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不再叫骂,满脸憋得通红,仿佛那血液都要冲破皮肤的束缚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