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那寂静而悠长的走廊里,我和麻子几人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的洗礼,身心俱疲。这时,我们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一口气,那气息仿佛是要将之前积压在心头的紧张和担忧一股脑儿地吐出去。
刚才医生那沉稳而笃定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这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在强烈的撞击下导致的昏迷而已。已经顺利做了手术,其他的伤也只是轻伤。”听到这些,我们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人没事就好啊!
“他妈的,谁这么大胆子?”就在我和麻子有一句没一句、漫不经心地闲聊着的时候,走廊那端突然传来了一声高亢且充满愤怒与质问的嗓音。
那声音极具穿透力,瞬间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我们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条件反射般地扭头看去,只见走廊的另一处,一群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显得格外嘈杂。仔细瞧去,只见那呼呼啦啦的人群足有十多个。我的目光迅速聚焦在为首的那个人身上,就在看清他面容的瞬间,我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每一根神经都进入了高度警惕的状态。
因为那个人留着利落的小寸头,耳朵上还醒目地戴着一个闪亮的耳圈,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老熟人——当天在金源饭店被黑龙的人带走的,黄金山的手下小寸头。
“哦,我当是谁呀?这不是麻子吗?”小寸头趾高气扬地大摇大摆走到近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自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他斜着眼睛,用充满轻蔑与不屑的目光看着麻子,一脸不屑地嘲讽道:“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还能在这让我碰见。” 还不等麻子开口说话,小寸头那游移的目光就看见了站在麻子身边的我。
他先是愣了一愣,心里如同被重锤猛击了一下,暗自诧异道:“这小子怎么会在这?真是冤家路窄,老天都看不下去,要让我在这解决了他。”随即,他脸上的表情就像被恶魔附身一般逐渐变得凶狠起来,那扭曲的面容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生吞活剥,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眼中也似乎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起来。他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怒不可遏地大骂道:“操你妈的小逼崽子,我真是到哪都能碰见你啊!行啊,不等我找你,自己送上门儿来了!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我紧紧地盯着小寸头,目光扫过他的头顶,发现那头上似乎多了几处不长头发的地方,斑驳而显眼。看到这,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种种猜想,似乎可以联想到他被黑龙带走后的下场,应该是极为凄惨的。然而,即便遭受了这般磨难,却依然没有磨灭他那十分嚣张的气焰。
我也撇着嘴,脸上满是不屑与嘲讽,朝着小寸头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怎么像一个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就连黑龙,看来也是没有能力把你教育好啊!真不知道你这冥顽不灵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操你妈的小逼崽子,我他妈真是给你脸了是吧?”小寸头见我竟敢嘲讽他被黑龙修理这件事,瞬间气得脸红脖子粗,更是勃然大怒。他暴跳如雷,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跳着脚,扯着嗓子嗷嗷地大骂道。
“二狗子四眼虎倒了,你牛逼大发了,是不?这他妈是我兄弟,你再骂他一句,我把你的牙一颗一颗地掰下来!”他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此时,站在我一旁的麻子见小寸头如此嚣张,竟然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老混子骨子里的脾气也是“蹭”的一下就上来了。麻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告诉你,麻子,我现在没有空搭理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的滚犊子,要不我一会儿连你一起收拾!”小寸头见麻子挺身而出挡在了我的身前,在他那无尽的怒火的猛烈冲刺下,理智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对麻子也是毫无差别地破口大骂。
他怒目圆睁,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那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把麻子生吞活剥了一般。每一个字都从他咬紧的牙缝中挤出来,带着满满的威胁和戾气,“麻子,你别不知好歹,在我这儿充什么好汉,识相的就赶紧闪开,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行啊,你来啊小逼崽子,我混社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麻子见小寸头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怒火中烧,继续骂道。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小寸头便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率先发难,毫无预兆地朝着麻子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麻子更是眼疾手快,你借着它强悍的身手本能地一个下蹲,灵活地避过了小寸头那猛烈的一记重拳。随后,麻子借着下蹲的姿势,顺势伸出粗壮的胳膊,拦住了小寸头的腿,用力一拉,直接把他扑倒在地。紧接着,麻子如同愤怒的狮子,朝着小寸头的脸上就是雨点般的拳头,每一拳都带着满腔的怒火和多年积累的怨气,“让你张狂!让你嚣张!”
看着小寸头被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身后的十几个小弟顿时乱了阵脚,随即像炸了窝的马蜂一般蜂拥而上。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嘴里骂骂咧咧,挥舞着拳头,眼看一场激烈的混战就要爆发。
就在我们双方剑拔弩张,正准备大打出手时,此时医院的安保人员听见这边嘈杂的声响,迅速跑了过来。为首的安保人员大声怒吼道:“都住手!这里是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你们打架斗殴的场所!要打出去打,在这里闹事的话,我就报警了!”他的声音严厉而坚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