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表哥的意思很明显,官家和接下来承继大统的人选,是一定要推进改革变法的,这一点改不了。”
“这一次去往西北,也是有着历练和考校的意味在里边。”
“祖父若是为了吕家好,这次事情就权当不知为好,摇旗呐喊和站队支持的事情,暂时还用不上。”
吕好卿神色严肃的说道。
看着孙子煞有其事的表情,吕宝臣觉得这不单单是历练和考校,官家和自己那个好外孙,绝对有着旁的打算。
抚须思考半晌,呵呵一笑:“好一个老韩,这种事竟然开始瞒着我了,这是小心眼,记着自己上次朝堂骂战啊!”
吕好卿有点搞不懂祖父的意思,而吕宝臣也没有多说,只要求吕好卿好好学习,争取早日高中,才好实现自己的抱负。
吕好卿自然是连连点头,看着自家表哥已经开始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他就越发焦急。
自己必须尽快入仕,才能更好联手实现理想。
。。。。。。
英国公府内,此刻从城外兵营返回的英国公虽然一脸的疲惫,但是眉宇上的欣喜是掩盖不住的。
“本以为谅儿和谘儿出外镇守西北,就是极限了,想不到现在连明儿都请命外放,实在是好啊!”
看着父亲不断感叹连连,最近有些抑郁的张桂芬不解的看着稍显年迈的父亲。
“父亲这是糊涂了吗?明哥儿可是被排除了朝廷中心,未来是否能回京都不一定呢?”
英国公哈哈一笑:“糊涂?你父亲我可不糊涂,你可知最近陕西路转运副使薛向像朝廷递交了奏疏?”
“这事儿孩儿没有听过,可是又发生了边境战争?”
张桂芬眉宇一紧,想到某人似乎要开赴西北镇守,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是,而是薛向指出陕西路厢军、禁军总数达二十五万人之多,而这些士兵中年迈体弱、身患疾病、玩弄雕虫小技者占总人数的一半以上。”
“因而薛向建议在陕西地区斥退那些不能上前线打仗、又不能为国家服徭役的士兵,并由朝廷下达明文:将领无端役使士兵者以违法论处。”
英国公目光炯炯,很是兴奋的笑道。
“这是要”张桂芬也不是普通女子,自幼在领军的父亲身边学习,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对,薛向想在陕西路推进军改!第一步就是要裁军!”
张桂芬算是知道官家和韩明的把戏了,借着这次上言事书的机会,偷偷跑去西北进行军改!
“这事情,目前只有韩、富两大相公与为父知晓,跟你说,是因为接下来,官家应该有旨意,让谅儿和谘儿随行。”
“所以,我准备为你向狄家议亲!”
英国公的话一出口,张桂芬完全没想到,直接呆立当场,有些不知所措。
“你当父亲是一个粗心的武将吗?什么事情看不出来?”
“你和谅儿年岁相仿,我与狄公又是战友,这也算是一段情分吧!”
英国公的话语让张桂芬第一次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
“谅儿不错,有他父亲七八分的军事水平,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加上和韩家的良好关系,未来不可限量。”
“我对于狄家也是知根知底,这几日就差你母亲过府,寻定国夫人定下来。”
“至于你二人的婚事,要等到西北事毕,才好说,明白了吗?!”
英国公的话如同定海神针,让张桂芬全无迷茫,知道父母支持自己和狄谅在一起,让她坚定点头。
“一切全凭父亲做主,孩儿无一不允!”
英国公看着展颜轻笑的女儿,神色也轻松下来,抚须笑着。
而在接下来的数日内,汴京城内都沉浸在‘韩明贬谪’的事件风波中。
所有人都不断谈论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是如何折下神坛的。
但只有官场众人能看出这里边的猫腻。
而事实不出所料,在‘韩明贬谪’事件出来后不久,朝廷又是一份旨意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