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卫早就松开了钱氏。
钱氏看着刘娇的胸膛有规律的起伏着,也是涕泪纵横,她表情复杂地看着刘绰道:“为何娇儿还没醒过来?”
刘绰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嗡着声音道:“剩下的主要是保暖和休养,把她抬到车上去,喂点姜汤!”
一旁的刘萍也是满脸喜色,将一条人命拉回来,实在是功德无量的事。“三叔母,任谁鬼门关里走一遭都不可能马上醒过来的,何况四妹妹年纪还小?”
年老的医者也道:“多取些姜片,帮四娘子擦身,身子暖过来的越早,康复的越快!”
年轻医者则道:“我那里有炒好的盐,夫人可拿去给娘子暖身。”
钱氏忙不迭地找人帮忙将刘娇抬到自己来时的驴车上去。
刘三郎对着在场相帮的人好一番道谢后,也赶了过去。
“光顾着别人,你自己呢?赶紧喝碗姜汤!”刘谦从李二那盛了一碗姜汤递到刘绰嘴边。
刘绰也不客气,自己捏着鼻子,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热意由内而外,她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终于暖和了!”
红果收了碗。刘谦一下子将她抱起来。
刘绰头回被人这么抱着,有些不习惯,“二兄,我没事,把咱们带来的毯子给我就行。”
李二指着自己的马车道:“送到我车上去,将湿衣服换下来,我已让忠管事在车上备好了锡夫人。”
人群一路跟随着刘绰移动,更有妇人向着她的方向跪地磕头。
两位医者这才反应过来,刘五娘子不是医者而是病人,也需要把脉救治,忙不迭追着道:“让老夫给刘五娘子把把脉!她此次落水,怕是也大有损伤啊!”
年轻医者则道:“求刘五娘子教我!刘五娘子,你究竟是如何救人的?”
等刘主簿、曹氏、刘老爷子、刘司兵、冷氏、张氏等五房的一群人带着李良医赶到的时候,刘娇已经被送到钱氏的驴车上。
刘绰也已经在李二的马车上换了干衣衫,又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李二由着两位医者给刘绰把了脉,又开了驱寒的汤药。
锡夫人原来就是汤婆子,只不过李二的汤婆子是锡制品。刘绰不得不惊叹,李二马车里所备东西的齐全。
刚暖过来的她虽然头脑有些发晕,却也瞧见李二自己的里衣和头发还是湿的,忙道:“我去二姐姐那里,你上来赶紧换了衣裳,擦擦头发吧!”
“绰绰呢?我的绰绰呢?”曹氏的声音传来。
刘绰一喜,“我阿娘来了!阿娘,我在这里!”
她刚要探出脑袋去,被李二给按了回去。他道:“你在此处安坐,我去你家车上更衣便是!”
刘绰看见他面若冰霜的样子,便听话地‘哦’了一声。
这回他们刘家毕竟已经害这位爷落水了,就算是把人救回来了,也总要给个交代的。她可不敢再触他的霉头。
人群还在议论着刚才起死回生的神迹,李良医听了另外两位同行的描述也是震惊不已。他上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刘五娘子时,她刚退了烧,人看着不怎么精神。刘主簿将他请去给自己女儿开副调养身子的汤药。
来的路上自然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听了个大概。
刘主簿一家都紧张到不行,一是因为刘绰出事,更主要的是落水的还有那位“李二郎”。否则,也不会惊动刘老爷子带病赶来查看。
刘绰不知道,她的这次紧急施救,改变了很多人对她的看法以及对未来的选择。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她还要害你几次?躲都躲不开去!我一定要问问你三叔和三叔母到底是怎么管教自家女儿的,有她那么骑马的么?”刘绰没拉住愤怒的曹氏。
刘娇的阿耶则是跟着钱氏一起胡搅蛮缠。刘三郎在一旁为难不已,“阿耶,阿娘,此事不关绰绰的事,是她救了娇娇。”
刘二郎和冷氏、张氏,刘芳和虞二郎则在努力地劝架。
当先要解决的,便是曹氏想要找钱氏和刘娇拼命。而钱氏却因为刘娇昏迷不醒且半死不活的,索性死不认账撒泼耍赖还反咬一口这件事。
刘主簿和刘老爷子顾不得管外面的喧闹,伸长了脖子关注着李良医给李二把脉诊病。
李良医开了方子后,忠管事便送人又熬药去了。
“刘老爷子,刘叔父,多亏了绰绰相救,我并无大碍!只不过”李二顿了顿。
刘主簿父子俩屏住了呼吸,听下文。
“贵府的四娘子着实该好好管教一番了,切不可因她此次也遭了罪便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