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猛然响起。
贤妃那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极度扭曲,眼中闪烁着如恶狼般凶狠的光芒。她使出浑身力气挥出的这一巴掌,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她心中积压许久的所有怒火一股脑儿地都发泄出来。
“小丫头,你真觉得用这般粗浅的招数就能对付的了本宫?”贤妃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温以缇,仿佛要将温以缇生吞活剥一般。
温以缇的身子,在这突如其来的重击下只是微微晃了晃,但很快她就强撑着稳住了身形。
她那有些凌乱的碎发在风中肆意飘动着,脸上的红肿似乎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神轻飘飘地看向贤妃,那目光清冷而又平静,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贤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温大人可是八品女官,岂是您可以肆意打骂的!”温晴面露焦急与愤怒,急忙上前一步,大声开口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质问。
贤妃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至极的弧度,极其不屑地冷冷看了温晴一眼,而后扭动着腰肢款步走近温以缇。
但她的视线却始终牢牢地盯着温晴和温以缇身后那个有些瑟瑟发抖的常芙。贤妃微微挑眉,眼神中满是鄙夷,仿佛在看一个低贱到尘埃里的人,轻谑的语气从她口中缓缓吐出,带着浓浓的嘲讽与玩味,“真没想到你这个贱婢居然还活着呢。”
常芙吓得下意识后退几步,慌乱之中一个没站稳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贤妃娘娘…”常芙脸色煞白,颤抖着对贤妃叩首道。
贤妃还想再进一步逼近,但身前却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温以缇丝毫不在意脸上火热,反而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开口道:“贤妃娘娘,您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逞威风呢?”
“你!你敢这么和本宫说话?”贤妃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指着温以缇,声音都变了调。
温以缇微微皱起了眉,心中暗自思忖,这贤妃……能爬上四妃之一的位置怎么会如此愚蠢。
脾气这般暴躁,在这后宫竟然能斗到现在?
赵皇后竟会因为这样一个性子的贤妃,提前把她这颗棋子用上?
而此时的贤妃,瞧着温以缇皱眉且默不作声的那副模样,竟自以为对方是惧怕了自己。
只见她下巴微微上扬,脸上满是得意与张狂之色,提高了声音开口道:“温以缇……你和五妹之间的那些事,本宫原本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此放过的。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敢对本宫怀有谋害之心,还利用恒哥儿盗取本宫宫内名册!”
一提到江恒,贤妃就来气!
她着实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自己的亲外甥竟然会帮着他人来算计谋害自己!
尽管她心中揣测着,恒哥儿大概是认为那本名册并没有什么重大的干系,所以才会将其带走。
温以缇这个死丫头,她究竟给恒哥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恒哥儿这么费尽心力的去帮他!
早知道,就应该答应五妹妹将其斩草除根的!
“要知道,你不过仅仅只是个小小的八品女官罢了,本宫若想要无声无息地将你弄死,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贤妃说到此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阴狠,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继续说道:“温以缇,本宫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乖乖向本宫磕头认错,并且发誓从此以后唯本宫马首是瞻,本宫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否则,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温以缇挺直了身子,看着贤妃开口说道:“贤妃娘娘恐怕只是觉得,江夫人与臣之间的事,不过是一件极微不足道的琐事罢了。
然而对臣来说,这却将是改变臣一生的大事,因此江夫人与臣之间结下仇怨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臣心眼小记仇得很,但凡有给过江夫人助力害过臣之人,臣都会一一报复回来。
那江夫人若是没有贤妃娘娘您的助力,又岂能将臣随意选记在小选的名册之上,最后甚至还把臣记在了宫女的名册之中。
若不是臣自幼读了众多书籍,学识有所见解,那皇后娘娘又怎会给臣这个机会去参加女官考核。若不是臣从小研读了那么那么多的游记,臣也不会救下七公主,臣自然也不会就此得以升为这八品女官,臣今日所拥有的一切,皆是臣通过自身努力而得来的。
可是臣但凡行止踏错一步,那便如今怕是成为几十具香消玉殒的宫女其中一人了!这所有的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贤妃娘娘您吗?”
温以缇说着,走到常芙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况且,凭您对阿芙所做的那些如猪狗般不堪的事,臣与贤妃娘娘您早已立下了不共戴天之仇,那臣……”
说到此处,温以缇缓缓靠近贤妃的耳朵,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臣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地扳倒你了!”
“你!你!”贤妃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那精心描绘的眉眼此刻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
不过是个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的小丫头,竟敢如此放肆地对她说话!
贤妃的脸色瞬间铁青,她怒不可遏地喝道:“好你个温以缇,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啊,给本宫把她拿下!”
然而,还没等她身后的宫女们有所反应,只见温以缇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地跪在了地上,神色惊惶,满脸的无措,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嗫嚅道。
“贤妃娘娘,您饶了臣吧,求求您了。臣不是有意的啊,臣真的没有加害于您啊,臣只是无意中查到了这些…您逼问臣的那些证据,臣真的不能给您啊…求您了,饶了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