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含玉又说道:“别跟着我啊,我要去修行了。”
何肆六魄化血最后还卡着一丝的雀阴魄,陈含玉倒是第一个捡起来修行起了。
看样子只要雀阴魄完整的化血就能有一次夺牝牡之妙,再造肉身的机会。
可惜了,刘伴伴是个寺人啊。
陈含玉已经有了决意,刘伴伴北上之前,要送他一份大礼。
就指着这雀阴魄化血了。
……
何肆与刘传玉走出皇宫,现在的何肆,有鼻子有眼,一头青丝,面色也是好看许多,但那障眼法下的本来面相,也没有很差就是了,已经不再需要刘公公的搀扶了。
伤势倒还是老样子,只是庾元童帮又是他接续了几百条经脉,到后来,何肆都开始用上小心思了,落笔书写落魄法的速度都放缓不少,只为了多续上几条经脉。
虽然都是刘传玉口中的水磨工夫,贵在恒,没有什么难度,但何肆亲自动手,自然是没有庾元童这个三品武人捉刀代笔要来得轻松的。
进宫一个半时辰,何肆体内气机已经堪堪恢复了小半,左臂和头颅也灵动自如许多,现在踱步的样子看似呆板,其实何肆已经撤去了阴血录和透骨图相辅相成的手段,不再如同悬丝傀儡一般操纵自己身躯,全凭本能行动。
两人很快又是回到鱼龙坊,洞书巷,李嗣冲的一处宅院。
那叫何三水这个刽子手辛辛苦苦砍了一辈子头有了点积蓄才敢盼望的外城宅院,李嗣冲在寸土寸金的内城就有四处,三处是完全闲置,一处也不常住。
何肆有些厚颜这时候来打扰李嗣冲,但事急从权,也别无他法。
出面接待的依旧是红婵,这位红夫人,姜桂楼中大名鼎鼎的管事,被李嗣冲戏称少走几十年弯路,三十出头就已经“坐地能吸土,隔墙吸老鼠”的熟媚女人,这会儿面色带着两坨异样的酡红。
何肆是眼瞎看不到。
刘传玉却是非礼勿视,只是在心中摇头,到底是年轻人啊,还真是心甘情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现在命都吊着呢,还有本事想那档子事?
他是太监,不懂男女之事,对此大为震惊,却也只能表示尊重。
两人去到东厢,李嗣冲还是那样的形容枯槁,坐在床前,一脸黧黑。
何肆开门见山道:“李哥,麻烦你了,能不能带我去趟仪銮司诏狱?”
李嗣冲哼哼两声,说道:“知道了,现在就去……还有,以后我这家你就别来了,不是很欢迎。”
何肆闻言愣住,这是怎么了?
怎么感觉关系一下子就变疏远了?
李嗣冲站起身来,没好气道:“走吧。”
何肆说道:“现在倒是不急,要不再叫刘公公给你看一下伤势?”
李嗣冲呵呵一笑,“你还真是会慷他人之慨啊。”
何肆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开心了,小心翼翼问道:“李哥,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任何肆如何想也不会知道,眼下保命都难的李嗣冲,还有闲情逸致想那床笫之事。
李嗣冲不答,心道,“倒是没有哪里做得不对,就是来得真他娘不是时候。”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含玉和他的伴当李嗣冲,默契得很,都是选择了同时不同地,钻女人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