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凤直接振翅离去,陈含玉刚想说话,何肆便先一步起身,朝着大门处鞠躬道:“恭送侯爷。”
这叫陈含玉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陈含玉无奈说道:“何肆,你舅舅那边,我会安排联系的,他膝下无子,就你这一个外甥,应该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何肆又是道谢:“多谢陛下。”
陈含玉问道:“说说吧,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惹上那位的。”
何肆和盘托出道:“简单来说,他想要我的身体,就是修成落魄法之后的谪仙人体魄,好像是要卖去天外做仙人的承载魂魄的容器……”
……
江南道,苕溪府,离朝第三大泽的笠泽边。
杨宝丹双手抱胸,蹲在渡口边,实在懒得抬头,听着空中好似雷霆的动静。
面色已经麻木,也懒得再喊话了。
就算喊破喉咙,老赵和那个密宗大和尚也不会停手的。
昨天在倒士山丢了见天剑,之后苦寻半日,遍寻不得。
杨宝丹虽然又怨愤又心疼,却还是想着要先去京城找何肆,毕竟再这么耽搁下去,就来不及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前抵达了。
可是刚出倒士山没多久,路过那卧牛山。
就遇到了那个曾经见过的密宗和尚,名头还挺大的,叫什么如意焰花上师。
他这是老赵上次出门打的第二个人,两人斗了个平手。
老赵心想还真是盼什么来什么,但是自己刚刚犯过错,惹了自家大小姐不开心,也不好意思真就揎拳捋袖,和他大干一场,虽然现在的自己绝对不怵他就是了。
然后老赵选择了对其熟视无睹,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就当没有见过,可没想到,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秃厮居然尾随其后,不近不远地吊着。
终于老赵一脸不耐,大喝一声道:“秃厮,你一直跟着我做甚?”
如意焰花上师直言道:“并非尾随,只是凑巧顺路,要去京城。”
老赵问他去京城作甚。
如意焰花上师说得云里雾里,随其缘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要为何肆施主解厄结缘去。
老赵眉头一挑,好你个秃驴,咒咱家姑爷是吧?
如意焰花上师说,现在赶路的话,勉强还来得及,但最好还是不要带上杨宝丹了。
意思竟是叫老赵放下杨宝丹让她自行回家,或者说把她放到不远的广陵威远镖局,这样也算是顺路。
老赵嗤之以鼻,把杨宝丹放下,在广陵?
姚凝脂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厉害的小宗师,广陵还有朱全生这个四品在呢,叫她自己一个人回去更是不可能,路上还不是得经过你们越王府管辖的府城?
糊弄鬼呢?
焰花上师只是随口一提,老赵不信,也就随他去了,直接离去。
可老赵又气又疑,不想和那秃厮打哑谜,决定直接用拳头撬开他的嘴巴。
于是就有了这一架,已经小半天了。
杨宝丹本来是有些担心的,后来从那偶尔迸发出的天象希声中听出老赵占了上风,就没太担心了,还抽空在渡口边吃了一碗新鲜的银鱼馄饨,因为鱼羊鲜,所以又去吃了一斤红烧胡羊肉,一斤一百多文钱啊,小贵,但是好吃。
高空之上,老赵笑着说道:“秃厮,你怎么也变强了些?感觉打赢你也变得吃力起来了呢。”
此刻已经落败的如意焰花上师面色坦然,说道:“贫僧为救人而去,足下何苦阻我?”
老赵面露不屑道:“你这嘴啊,话说一半膈应人是吧?非要故弄玄虚,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丁卯的话,我就只能给你打出来了。”
如意焰花上师摇摇头,“无事,贫僧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是你对手,你既然要阻我,那便是命中注定,合该何肆施主身边少了两份助力。”
老赵眉头紧蹙,语气不善道:“秃厮,别他娘的跟我打哑谜,你再给我憋话,我等会儿叫你憋不住屎,到底是什么事情?”
如意焰花上师摇摇头,坦然道:“不知道。”
老赵怒气更甚,“不知道你张口就来?咒我家姑爷很好玩是吧?”
如意焰花上师一脸淡然,“此事乃是菩萨所托,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