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你倒是给小爷算算啊!”
“行,看面相十两银子。”李雨微冷笑。
男子拍出十两银子在茶桌上,那气势,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甩出的是百万银票。
李雨微看着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开始算了,实话实说,别哭鼻子哦。”
“自然是要实话实说,若说得不准,小心我揣了你的招牌。”
身边的小知噗嗤一笑,无知真可怕,紫薇天师是皇帝钦封的,这娃是在底层太久,两耳闻不到世间事吧?
李雨微淡淡开口道:“你这位小爷,大字不识一箩筐,如何参加科举?如何高中状元?更别提封侯拜相了。”
男子闻言,抬手准备拍桌子,小知轻咳一声,眼神如刀子一般看向他,他的手掌停在半空,也轻咳一声,“请继续说!”
李雨微盯着他的脸道:“你额头窄小且有伤疤,象征着早年困苦,父母缘分浅薄,幼年丧失父母。”
男子听到这里,脸色变了变。
李雨微继续说:“你眉淡且散乱,表示你无兄弟、无亲戚依靠,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鼻梁低陷有节,是一生命途多舛、孤独终老的命格”
她还没有说完,男子忽然掩面低低抽泣起来。
李大师都说对了,他确实是三岁丧父,四岁丧母,亲戚嫌弃,是村里这家给一顿,那家给一顿,半饥半饱长大的。
到了十二岁便到城里找活干,发誓要出人头地,不再看人脸色,不吃嗟来之食。
可惜的是,他运气不好,做工总被克扣银子,吃得猪都不如。
后来成了流氓地痞,做事就没了底线,夜里偷,白天抢,连三岁娃娃的冰糖葫芦都不放过,浑浑噩噩过日子。
李雨微与小知也不劝,让他自己哭个够。
片刻,男子擦干了眼泪,抬头时,眼睛已经红肿了,但变得非常诚恳。
“李大师,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见谅。”
李雨微摆摆手,“无碍,请回吧。”
“不,李大师,你既然能算到小的一生命运,可以指点迷津吗?小的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也不想孤独终老,想娶媳妇生娃。”
李雨微浅笑不语。
男子顿悟,连忙说:“小的名叫秦奋,是是无业游民,收了玄机堂堂主何千的五两银子,来找您麻烦。小的知错了,求李大师开恩,为小的指点迷津!”
李雨微看得出他本性不坏,只是无父母引导而误入歧途,现在诚心改过,还有得救。
“秦奋是吧,人的命格已定,不可逆改,但运程是自身修为,你若靠自己双手勤劳致富,积德行善,或许可以改变几分的。”
“李大师,小的听懂了,但是世道艰难,该如何开始新生?小的身无分文,这一身衣裳还是天机堂为了让我闹事才给我置办的。”
李雨微低头思忖了一会,拿起纸笔修书一封,“你若立志走正道,不怕苦,就拿着这封信,到官府找星亮大人,他会给你安排到沙洲去干活。”
秦奋大喜过望,“多谢李大师,沙州虽然寒苦,但是只要干了活能拿到银子,我不怕辛苦。”
“嗯,官府的活,不会少了酬劳的,放心去吧。”
秦风千恩万谢告辞离开,到了紫薇堂门口,对陪他来的一群地痞说了他要去投奔官府,重新做人,便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