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娣从窗户跃到椅子上蹲下,问道:“主人,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他们。”
“别急,先弄清楚他们的身份,你们轮流去盯梢,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吧。”
凯娣建议道:“主人,这样会不会太慢?直接绑了审问吧?”
“嗯,也行,师父给的真言符还有两张,行,那晚上行动。现在只要在窗口盯梢就行,你们,谁负责盯梢?”
“大黑!”
“大黑!”
“大黑!”
三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大黑倒是没什么意见,跃上窗台趴着,假装睡觉,其实目光盯住了对面的两个外乡人。
夜幕落下后,大黑喵了一声提出预警。
在嗑瓜子看话本的念念闻声瞬间移动到了窗口,只见那两个外乡男子正一前一后往外走去。
二人两手空空,状似饭后消食一般悠闲地走着。
但从念念的角度,却能发现他们其实每个动作都在排查是否有人注意到他们,是否有人跟踪。
凯娣低声问:“主人,那两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单纯的散步,我跟过去盯着?”
“嗯,大黑,你陪凯娣去吧,天太黑了,麻雀不方便出任务。”
大黑憨憨地点点头,凯娣却嘟着嘴,“谁要它陪,去柚子园陪小橘橘呗。”
凯娣嘴上嫌弃着,动作却丝毫不慢,迅速从沿着墙壁爬了下去,远远地跟在那二人身后。
大黑不会跟它置气,紧紧跟在它身后保护它。
一个时辰后,那两个外乡人踱着悠闲的步子回来了,手中还多了些水果糕点,就像出去散步顺便买东西的游客一般。
同时,凯娣和大黑也从窗户爬了进来。
念念放下手中的书本,笑问:“你们一起回来啦?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凯娣撇撇嘴,“我才不是跟它一起回来的呢,哼。”
念念忍住笑,拿了些零嘴给它们,“吃点东西再说吧。”
凯娣一看有它最爱的小黄鱼干,笑眯眯地全部归拢在自己面前开始啃起来。
大黑嘴角露出憨笑,转而向念念汇报情报。
“主人,我们跟着那两人一路走了两刻钟左右,到了一处豪宅,我不认字不认识上面写的是什么宅院,不过那二人在人前称呼他为田老爷,在人后称呼他为师父。那田老爷喊他们田一郎,田二郎。”
念念对大黑的观察入微很满意,“嗯,他们在人后谈了什么?”
“他们进了一间书房单独说话,我听到他们说大湾村这种小事不用盯着了,明日出发去羊城,那个田老爷在羊城承包了一个工程,让田一郎和田二郎去监工。”
“哦?去羊城做工程?是什么工程?有什么目的吗?”
“说是在珠江口修建一座桥,方便两岸的百姓出行。但是要在桥墩里放入七七四十九个生魂。还要修建成什么刀的形状。”
念念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一听就是歹毒的风水阵,建在珠江口上,一定是没安好心。
念念快速写了一封信,召来小灰灰给师父李雨微送回去。
然后写了一封信托店小二送到大湾村,让晓芬和阿琦自己回羊城,并让阿琦转告村长,凶手她已经追踪到了,让他们放心。
大黑汇报完情况,又去了田老爷家盯梢。
第二日早上,大黑回来禀报,田老爷已经坐马车出发去羊城了,并且打听到,这位田老爷是一位富商,在羊城做生意的,神湾镇这里只是他的一个分号。
这次回羊城,他要以慈善的名义,向富商募捐一笔款项为百姓修建一座渡江大桥,募捐只是掩人耳目,其实他已经准备了足够的钱银和施工队伍。
念念对大黑的办事能力给予了高度表扬,奖励了他一碗小黄鱼干。
这时,负责盯梢的麻六啾啾预警,原来是姓田那两兄弟也退房准备离开了。
念念并不着急,去客栈的酒楼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才结账离开。
麻小小和麻六负责盯梢田氏兄弟,给念念指了方向,正是回羊城的方向。
念念留下两只麻雀负责跟踪他们,自己骑快马先行回去找李雨微商量应对之策。
如今师父身怀六甲,可不能让她太操心,更不能让她出手。所以她必须早点回去向师父请教应对之策。
念念回到紫薇堂时,李雨微正扶着腰在门口的街上散步,她如今八个月,双腿开始水肿,整个人都有些难受。
念念远远看见师父,便下了马,让阿强把马送到府衙还给曹都尉。
念念上前想搀扶师父,李雨微摆摆手,“我只是怀孕了,又不是残废了,走,进屋说事。”
二人回到茶室坐下,念念连忙问:“师父,那田老爷在江里造桥,是什么意图?是不是要害人呀?怎么还放七七四十九个生魂进去?”
李雨微一脸凝重,捏着下巴道:“可能是因为这几年岭南日子过好了,成了大晋的经济重地,外面有人眼红,想要破坏风水,整衰大晋的国运。”
“啊?竟然是这么大的事?”念念彻底惊呆了,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发现的秘密,竟然牵连这么深。
李雨微接着说她的推测。
“龙脉分为山脉和水脉两种,岭南有西江和北江,两条大江贯穿整个岭南,在东边汇聚,是龙首相望,龙首相交的上乘龙脉。
羊城下面有个地方叫三水,你去过吧?那里就是两江汇合之处,西江水清澈,北江水带着暗红色,两江之水汇聚,形成了另一种颜色的水,所以叫三水。
珠江便是两江汇合形成的江,羊城被珠江水环绕,形成了“山环水抱,玉带环腰”的上乘风水格局。
珠江作为流入海洋的最后一条江河,又是双龙汇聚之处,为羊城带来了滚滚财运和勃勃生机。
那田老爷想在珠江口修建跨江大桥,在桥墩注入生魂,且设计成刀形,想必就是要斩断岭南的风水,再以冤死的生魂为引,搅乱岭南的气场,扰乱大晋的国运!”
“原来如此”
念念把自己差点惊掉的下巴推了回去,接着担忧地问,“师父,那此事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