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星隐与陆煦的互动,景止尘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景止尘一直都知道的,陆煦喜欢徐星隐,那种青梅竹马的情谊从来就是他代替不了的。
他们的过去,他们的纠葛,那些他不曾参与,却又无比在意的过去……
就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一条街,三个人,各怀心思,无人痛快。
……
镇南将军府平反一案,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对这起案件抱有极大的关注。
负责此案调查的三司各个皆是小心谨慎,深怕一不注意就叫人抓了把柄。
素来处事能避则避的徐修竹,在这件事情上却十分用心,三司的人也乐于将此事推给徐修竹去办。
开玩笑,人家可是太子妃的父亲,便是出了什么问题,也自有太子兜着。
他们可比不得!
而东宫这边呢?
徐星隐虽然碍于身份并未直接掺和此事,但私底下还是派了不少人出去打听消息,只可惜三司那头瞒得紧,并未透露太多。
就在徐星隐苦于寻不到门路时,一封徐修竹的信送到了徐星隐跟前。
说来,这还是徐星隐长这么大,头一遭收到父亲的信。
只可惜,如今的徐星隐已经不会再对徐修竹有任何期待,垂眸淡淡地拆开了信件,心无波澜。
徐修竹的信写得很长,前两页都是些虚情假意的关切之意,试图修复父女俩日益紧张的父女之情。
徐星隐只当没看见,径直跳到了最后一页。
徐修竹说,陆家木愿意招供了,但唯一的要求是,希望能见徐星隐一面。
他知她如今身份尴尬,所以特意写信来询问她的意见,若她愿意,他便安排两人低调地见上一面。
陆家木主动抛出橄榄枝,徐星隐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当即便回了信。
徐修竹的动作也很快,隔日,徐星隐便借着回家探亲的由头,从国公府出发进了天牢。
天牢无人看守,大抵都被徐修竹打点好了,徐星隐带着九璇几乎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见到了陆家木。
陆家木看见徐星隐,有些感慨地笑着比划了下。
“头遭见到皎皎时,你才这么大点儿。如今,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徐星隐咧嘴讽刺一笑,“是啊,再深厚的情谊,也比不过名利二字。”
被讥讽至此,陆家木也不恼,笑了笑道。
“今日皎皎来见我,不也为名利而来?”
徐星隐轻瞥了陆家木眼,“你该唤本宫一声太子妃。”
“太子妃?”
陆家木唤罢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阿扬那小子傻,明知你生来就是太子妃,可当初看你在国公府受父亲排挤、母亲急于将你嫁出求存。竟千里迢迢赶回江陵,央求我万金为聘,迎你入门。
当时,我是不允的。因为我知道,我们陆家与你们镇南将军府之间,本就不是可以结为姻亲的人家。可阿扬……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我心疼他,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