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信任的人,并不值得相信;一直怀疑的人,或许也并非罪大恶极。
所谓的拨云见雾,谁又知道是不是下一个迷局呢?
徐星隐觉得自己茫然极了,像行尸走肉般走在街上,不知不觉脚步便已来到了将军府众人暂居的别院外。
“对,问清楚……或许,会有人知道什么……”
徐星隐轻声呢喃了句,似终于找到了答案般,疾步向别院走去。
岂料,人还未靠近别院,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拦腰扯入了茂密的竹林后。
突然的动作,终于将徐星隐从一路的失神中唤醒,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戒备地看向来人。
是景止尘。
金冠束发,鹤纹加身,背对月色而立,似披着件银色盔甲似的,悦目得刚刚好。
大抵是徐星隐的目瞪口呆太过明显,以至于景止尘有些没忍住,唇角微扬,而后又小声解释了句。
“不是说好了正式翻案前,少与镇南将军府的人接触吗?方才若不是本宫拦着你,你就该惹麻烦了。”
徐星隐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景止尘倒是难得这般有耐心,“怎么了?听说,你去了地牢。”
“是,我好像……找到了镇南将军府冤案的罪魁祸首。”
“谁?”
“陆家木。”
徐星隐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在心底里压抑了一整日的愁绪就似找到了倾泻的口子般,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今日所查所知,都一一告知了景止尘。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此刻的她对一贯敬而远之的景止尘,毫不设防。
而景止尘则是微微颔首,看着徐星隐眼底蔓延开来的忧思,不自觉地伸手抚平了她额间蹙起的肌肤。
“查出来了就好,怎的反倒愁成小老太婆了。”
徐星隐心情郁结,并未感受到景止尘此刻的温和,下意识反问了句。
“是吗?”
景止尘见她无心多言,也没说什么,只拍拍手唤来了穹光与玄曜。
吩咐他们拿着东宫钧令赶赴江南,捉拿陆家一门,上京候审。
吩咐完这些,景止尘扭头,正好看见徐星隐站在竹林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问。
徐星隐轻轻唤了他一声,“景止尘。”
印象中,徐星隐好似还是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惹得景止尘也有一瞬间的怔愣。
“嗯?”
月光透过竹叶的间隙洒落下来,落在徐星隐白皙的脸上。
光影落下的明亮之间,瞧着似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琢磨不透。
“你是不是……刻意引导我去查的陆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梅含萱与陆家有关?又或者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镇南将军府的冤案与陆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