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责之切。”
徐星隐笑着应了一句,突然灵光一现,茫然已久的症结突然就在这一刻被解开了。
像凌乱线头中,关键的结点被解开,自此所有的线条都随之展开,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原本的真相。
“殿下!速速加派人手去石门巷,不止赖向严,还有王家!就是赖向严隔壁那户寡妇,日日给赖向严送饭的!”
景止尘虽未曾得知前因后果,却不疑有他地立马安排下去。
好不容易参破这一点的徐星隐,越发觉得不放心,不管不顾地抓了景止尘的手。
“我们也去瞧瞧。”
“好。”
尚未入夜,他们身份又特殊,自然不好当街纵马,只得唤人准备好马车出行。
赶往石门巷的路上,徐星隐才不紧不慢地与景止尘说了自己的猜想。
“殿下方才的话让我想起了章子实与玉淳巷的林娘母子三人,朝中官吏豢养外室之风屡禁不止,殿下说,赖向严可是其中之一?”
“银针案时,赖向严唯一的儿子受害,他为子伸冤不惜开罪皇室,而且还是在无甚证据的情况下。众人皆说,赖向严是痛失独子后魔怔了,可本宫认识的赖向严,并非如此莽撞之人。”
徐星隐点点头接话,“没错,当时的赖向严更像是被拿捏住了什么把柄。”
“如果,当时有人抓了赖向严仅存的外室之子威胁他……”景止尘推测着点点头,“倒也说得过去。”
“是,所以我才会怀疑,赖向严与王寡妇母子关系匪浅。”
“可有依据?”
“上次我调查得知,王寡妇之子,王小壮也在赖向严开设的学堂念书,虽然学识不错,却因出身卑微而受人欺辱,那朱家儿子便是王小壮受辱的罪魁祸首。”
“你是说,赖向严殴打朱家当家便是为了替王小壮报仇?”
徐星隐点点头,“就像傅姑姑会为殿下和玄曜撑腰一样。”
景止尘沉默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你如此一说,倒叫本宫想起件事儿来。”
“何事?”
“赖向严素来就是读书人的做派,少有动怒的时候。被贬之后,除了这次唯一一次动怒,是因为坊间有人传他与王寡妇之间不清不楚。”
“我事儿我记得,此事当时被大家当做笑话闲聊,宋推官还点评了句寡妇门是非多。”
“如此一想,这事儿十之八九是真的。”
景止尘眸色一沉,掀帘吩咐外头,“速度再快些,本宫倒要看看这赖向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外头应了声“是”,马车便在街道上狂奔起来,石门巷巷道窄小,众人只得弃车而行。
路途近半之时,便见派去的暗卫们飞奔而来,羞愧的跪在两人面前。
“太子殿下,太子妃,赖向严他……死了。”
“什么!”徐星隐差些要跳脚,“怎么回事!”
“咱们接到命令前来时,便瞧见赖家已经失火了,好不容易将火扑灭,进去时只寻到了赖向严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