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作为合作伙伴,信任能够达到这个份上,景止尘应该是高兴的;
可作为夫君,这样的信任度似乎就差了些。
“返京之后诸事繁多,左右眼下也睡不着,本宫还是先去处理些事务吧。”
这样的认知,让景止尘微微一愣,随即耳廓不可抑制的红作一片,趁着月色下杜怀谷还未看清他的反应,那人便已丢下一句话落荒而逃。
“心虚。”
杜怀谷默默吐槽了句,接着一扬折扇往自己马车那头去了。
……
杜怀谷医术卓绝,由他调理着,徐星隐的身子没两日就好得差不多了。
京里这段时间事情似乎不少,加急的折子一茬一茬地往景止尘手头送,景止尘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日夜窝在马车里办公,寻常见不到人。
徐星隐身子一好,就有些待不住了,换了得体的衣裳便探望陆煦去了。
陆煦的马车外,徐星隐撞见了梅含蕊。
梅含蕊瞧见徐星隐面色有些尴尬,半是抱怨地解释说。
“说是人手不够使,唤民女来给陆大人送药。”
徐星隐不许梅含蕊贴身侍奉,梅含蕊一直颇有微词,徐星隐只当是听不懂,轻轻点头道了句。
“辛苦了。”
话罢,便上了陆煦马车,梅含蕊暗示无果,一扭腰肢离开了。
两人相见,是陆煦先开了口,“身子可好些了?”
“我无妨。”徐星隐摇摇头,“你呢?这次可伤得不轻,要好好休养才是。”
“我好着呢,你放心便是。”
陆煦这么说,徐星隐也就放心了。
“无事便好,那日追杀一事,你可还有什么线索和发现?”
那日行凶之人,全都服毒自尽了。
给自己下药的大夫,也被害身亡。
眼下他们没有一点证据,若想继续往下查简直难于登天。
陆煦那日与贼人周旋许久,或许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正是想着这一点,徐星隐才会不顾流言急切前来。
陆煦闻言,点点头。
“有。”
“是什么?”
“徐皎皎,你的守宫砂为何还在?”
陆煦问这话时,暖黄的晨光落在他硬朗的脸上,平添几许柔和。
他的眼里有期许、有挣扎,独独没有前些日子的冷淡。
他,在等待着有一个答案。
徐星隐只觉得自己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哐当一下落到了底,没有证据的失落和被拆穿的尴尬同时涌了上来,叫她一时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两厢僵持之时,外面远远的传来了九旋的请安声。
徐星隐下意识心头一紧,正欲掀帘,却见陆煦骤然凑近,箍住了她的手臂抵于车壁之上,一双眼睛跳跃着嗜血的猩红。
“徐皎皎,你最好老实回答我,否则,我们便这样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