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隐回握住了景止尘的手,轻轻应道。
两人手握着手,一同迈上阶梯。
礼服长长的下摆蜿蜒而下,精致的龙凤绣纹在汉白玉之城的台阶上交缠在一起,就像他们的命运一般,在这一刻注定成为彼此一生的痴缠。
待有惊无险地完成了繁琐的婚礼流程,徐星隐已经累得与快睁不开眼了。
回到东宫,两人又在一大帮子喜婆宫女的注视下完成了繁琐的流程,礼官这才欢天喜地的唱着喜词儿并一帮子宫女退了下去。
徐星隐眼巴巴地目送她们离开,刚松口气就见景止尘突然起身上前两步,张开手跟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做什么?”
秉持着不懂就问的良好美德,徐星隐好奇开口。
“怎么?国公府没教过太子妃如何侍候夫君?”
景止尘扭过头看着满脸茫然的徐星隐,竟是被她气笑了。
“给本宫更衣。”
“太子殿下没长手?”
徐星隐挑眉,就差没在脸上写鄙夷二字了。
“不好意思,国公府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侍候夫君,乃妻子本分。”
景止尘仍是保持那个姿势,一副“本宫何须长手”的嚣张模样。
“呵。”
徐星隐轻笑一声,也懒得摆劳什子姿态,将裙裾一掀脱了鞋就盘腿坐在床榻上。
“殿下怕是记岔了,你我这桩婚事乃是各取所需,你要保下这太子妃之位,而我要借此调查镇南将军府一事。既非真正的夫妇,又何谈侍候?”
瞧瞧,徐星隐说话这理直气壮的模样,倒是叫景止尘都差点信了。
“的确是本宫记岔了,原来太子妃竟不是有求于本宫才嫁来东宫的。”
“……”
被戳到痛脚的徐星隐气鼓鼓地回道:“是了!若不是殿下心善,我还真没这等做太子妃的福气!不过殿下大可放心,小女子定当努力还清债务,早日与殿下和!离!”
“太子妃不说,本宫倒是差些忘了,既然太子妃如此上心,本宫也不好懈怠。”
最后那“和离”两个字儿似重锤一般击在耳畔,叫景止尘心里有些不悦,气不顺地唤了人进来吩咐道。
“送些文房四宝进来,本宫今晚要与太子妃好生算、算、账。”
是以,太子与太子妃的洞房花烛夜,就算了小半夜的账本儿。
景止尘写了一张长长的单子,除了先前弄坏衣物和灰市的一万五千两,还有后来一些杂七杂八的欠款,抹去零头合计一万五千三百两。
“哼!”
一看这账徐星隐越发气了,是以后半夜也没睡好。
满脑子都是骂景止尘的话,这厮可真是好记性啊,连几两银子的饭钱都要与她算得清清楚楚!
倒是景止尘,瞧见徐星隐气不顺很是开怀,一个人霸占着喜床睡得很是香甜。
第二日,徐星隐是在礼官恭敬地请安声中醒来的,以手掩唇,一个哈欠还未打出来就被坐在床边儿只着中衣的景止尘吓得憋了回去。
小姑娘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大惊失色地指着景止尘话还未出口,就被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太子妃是准备让大家都瞧见你粗犷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