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也于前些日子有了好消息,三夫人暗中做手脚想除了其腹中胎儿,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如今被老夫人勒令拘在院子里不得出门,三房一切庶务被张姨娘牢牢把着。
三房在张姨娘的把持之下,不似往常处处找茬,投诚的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
陈氏也不是那等专权之人,瞧着张姨娘做事妥当,便时常带着她一道理事。
陈氏自己得了清闲不说,张姨娘也因此稳固了地位,瞧着倒是件儿双赢的好事儿。
徐朝戈也已顺利完成了世子的请封,但徐朝明之事总归是给这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敲响了警钟。
即便如今的生活依旧算得上安逸,他也并不过分沉溺于这种安逸,读书刻苦得连教习的夫子都频频咋舌。
徐国公府曾一度颇为混乱的场面,如今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徐星隐感慨之余也总算能够安心出嫁了。
说实在的,徐星隐对徐国公府没什么感情。
这府中除了陈氏与徐朝戈还让她有几分挂念外,旁人带给她的大多都是不好的记忆。
但出嫁这日,不知道是大家的叮嘱太过有感染力,还是旁人的泪水让她有一瞬间的心软。
总之,莫名便想起了昨日陈氏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出了这道门儿,你首要的身份便不再是徐家的女儿了,而是皇家的儿媳妇。待你再回府时,娘都不能再叫你一声小名,而是要唤你娘娘了。”
诚如陈氏所言,再回府时,她便是景止尘的太子妃,而非国公府的七小姐了。
这般想着,徐星隐与前来迎亲的嬷嬷低语了两句,亲自去了趟福宁院,给徐老夫人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
徐修竹惯常厌恶徐星隐,她对这位父亲也没什么孺慕之情,只盼着能和平相处便是最好。
徐老夫人待她虽说也算不得好,但她没有忘记危难之时,徐老夫人也保过她一命。
投桃报李,徐星隐一贯是这样的人。
磕过头,徐星隐便在徐老夫人错愕的目光中离去。
任着喜婆嬷嬷们一通折腾,待到收拾妥当,徐星隐已被这身华贵的婚服压得头也抬不起来了。
正红的喜服繁复精美,金线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地盘旋在裙身上,金线缠绕着耀眼的红宝石撒在长长的拖尾,阳光落在上头便漾起一片淡淡的红光。
云鬓高耸,凤冠簪发,琉璃作衬,美玉缀身,东珠为履,让徐星隐本就清秀有加的容貌又添几许贵气,谈笑之间便让这天地失了颜色。
“新娘子来喽!”
吉时将近,徐星隐被喜婆罩上盖头扶了出去。
一进正堂,徐星隐就透过盖头的缝隙瞧见了侯在厅中那人鞋履上金线绣制的祥云图案,立马反应过来了,是景止尘。
景止尘对一旁侍候的喜婆使了个眼色,那人便会意扶着徐星隐随着景止尘一道上前两步安静立住。
景止尘贵为储君,给岳父岳母自然不能行跪拜礼。
徐星隐也只能随着景止尘一道行了作揖礼,陈氏按捺不住地起身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叮咛了几句。
即便徐星隐隔着厚厚的盖头,徐星隐也能从陈氏微颤的声音中察觉到她的不舍。
徐星隐不敢落泪,只轻轻地点头道。
“母亲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