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嘉的舞姿仍旧是倾人城、倾人国,将底下的一众人等弄得三迷五道,沉醉在美好中,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二楼一间雅室内,六皇子羽元康紧紧盯着舞台上的林瑞嘉。这样的美人,他势在必得!
坐在羽元康身旁的林芙蓉藏在袖中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因为她清楚地从羽元康眼中发现,他看上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何德何能,先是勾搭了二表哥,现在又来勾搭元康哥哥?!
不过一个青楼妓子,会跳个舞便想让所有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张面纱下,还不知道隐藏着一张怎样丑陋的脸孔!
林芙蓉水眸中满是憎恶,须臾,她敛了异色,低下头去。
这个贱人,也只能嚣张这一会儿了。再过片刻,她要这贱人在奉京城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再抬起头时,林芙蓉面上浮着温柔浅笑:“元康哥哥,这位木兰姑娘舞跳得可真好,怪不得二表哥会喜欢她。”
羽元康勾起一抹邪笑,大手攥住林芙蓉的小手将她拉进怀中,“在我心里,蓉儿的舞姿才当真是天下无双。”
“元康哥哥……”林芙蓉娇笑着,水眸中满是得意。
最后一个旋转动作结束后,林瑞嘉一手舒展开洁白水袖,美眸不经意瞥向二楼雅室。
那个男人,黑眸专注,满是欣赏之色。然而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其他人那般的痴迷与沉醉。
定力不错。林瑞嘉心中评论,收了舞步朝台下作揖:“多谢众位捧场,木兰在此谢过了。”
“木兰小姐也不多来跳几场舞,让我等盼得好不辛苦!”
“是啊,木兰小姐以后可得多多出场才好!”
底下众人嚷嚷着,俱是认真的样子。
羽元康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眸中精光闪烁。
林芙蓉看向羽元康,蹙起眉头来,“元康哥哥,原不该将木兰姑娘牵扯进来的。只是她拿走了母亲的鲛人泪,蓉儿想为母亲讨回个公道。若是元康哥哥不忍,将那套茶具归还鉴古斋也就是了。”
她说着,一双美眸中满是可怜的神色。
羽元康看林芙蓉这样乖巧懂事,不禁心头一软,安慰道:“你且放心,这等青楼女子,是不可能勾引得了我的。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来。”
林芙蓉咬住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可怜木兰姑娘,她的舞跳得这样好,恐怕日后再也无法演出了。”
“你是个心善的。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伸手拿了丞相夫人的东西。你且放心,这个仇,我替你报了。”羽元康说着,转头朝楼下高声道,“听闻木兰姑娘购得一套紫暖玉茶具,可否拿出来让在下开开眼?”
“紫暖玉茶具?!”
“听见没有,楼上有人说紫暖玉茶具呢!”
羽元康此话一出,楼下顿时炸开了锅。
紫暖玉是什么东西,是如何的价值连城,这些贵族公子心知肚明。如今居然听说台上这个美人手中有一套紫暖玉的茶具,众人如何不惊讶?
林瑞嘉眼眸眯起,这个六皇子,唱的是哪一出?
“恕木兰无礼,但木兰的确不知六皇子在说些什么。”林瑞嘉朝二楼微微行了个礼,淡淡道。
羽元康阴鸷的双眼闪过一抹阴狠,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怎么,木兰姑娘是舍不得将宝贝拿出来给大家伙儿开开眼?”
台下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都眼巴巴望着林瑞嘉。紫暖玉难得一见,今日可是开眼界的好机会。
“敢问六皇子,为何认为木兰手中有那套紫暖玉茶具?”
羽元康哈哈一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木兰姑娘上午从鉴古斋购得这套茶具,还是本皇子做的担保人!木兰姑娘如此推推诿诿,可是不够大方了!”
原来如此……底下众人顿悟,原来这位木兰小姐手中,的确是有紫暖玉茶具的。
毕竟,六皇子亲口说出他是担保人,那么这桩生意必然是成了的。
林瑞嘉藏在水袖中的手僵了僵,看来,是有人为自己设局了。
林瑞嘉抬眸看向二楼雅室,笑得美艳不可方物:“紫暖玉价值连城,木兰如何买得起?六皇子可别开木兰的玩笑。再说,木兰今日上午并未踏出羡仙楼一步,羡仙楼里的人都可作证。”
羽元康望着林瑞嘉那张倾城笑颜,不禁微微失神。
这般美丽的女人,也只能配自己!
林芙蓉见羽元康的眼神不对,连忙道:“谁不知道木姑娘就是羡仙楼的老板,羡仙楼里的人,难道不是听木姑娘的话吗?”
这话,是暗指林瑞嘉所谓的“证人”是伪造的。
又是林芙蓉,林瑞嘉心中暗自无语。这个女人,真是哪哪儿都有她。看来这次茶具事件,八成跟她脱不了关系。
毕竟,六皇子跟自己的仇还没大到要拿这样贵重的东西陷害自己。
一旦让他们证明从鉴古斋购买紫暖玉茶具的人是自己,那么这付钱的人就是自己了。
更何况,紫暖玉价值连城,惦记的人实在太多,恐怕日后自己是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林瑞嘉想着,面纱下的红唇噙起一抹笑,“这不是相府的林二小姐吗?二小姐好兴致,竟与六皇子一同来羡仙楼观赏,真真是让羡仙楼蓬荜生辉。听闻林二小姐极擅长琴棋书画,林二小姐看了我们姐妹的众多表演,可是有什么要赐教的?”
“你——”林芙蓉表情一僵。
这个木兰,左一口林二小姐右一口林二小姐,她是想在众人面前揭露自己身份,败坏自己名声吗?!
林芙蓉恨得牙痒痒,刚欲反驳,羽元康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抢先道:“蓉儿长居闺中,本皇子不忍心她闷着,这才主动带她出来玩儿,木兰姑娘可别引着大家想歪了。更何况,木兰姑娘,咱们正说紫暖玉茶具的事儿呢。”
羽元康此话一出,便显得林瑞嘉是在刻意逃避紫暖玉的问题。
有男人护着就是好啊!林瑞嘉心中感慨,面上表情慵懒,“六皇子殿下,既然您说您是鉴古斋这桩生意的担保人,那么木兰敢问六皇子,六皇子确定买主就是我?”